时书旋无奈耸肩,“大是大,可人家未必肯稍我。”
近了,两人才发现船上之人是应北沂。
“三公子若想游湖,本侯可再陪你游一遭。”应北沂放下手中酒盏,便起身来到船头,笑眯眯的看着时书旋。
时书旋暗叹应北沂多事,正想出声拒绝,孟良辰便急忙开口,“北沂,你来的正是时候,三公子就交给你了。”
他冲应北沂使了个眼色,便重新钻进舱里,待坐下身后便赶紧让船夫摇船,忙不迭的跑了。
“三公子,上来吧。”应北沂笑意吟吟,说着便向他伸出手。
看着那条已经划走的船,时书旋无奈,只好上应北沂的船。
两人坐下后,应北沂开始清洗茶具,洗茶泡茶,边动作边开口,“人家青年男女相约游湖,三公子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我在屋里待的无聊,也想出来逛逛。”时书旋说着便看向对面之人,“小侯爷你呢,怎么没有美人在侧,独自一人游船。”
将茶盏放到时书旋跟前,应北沂盯着他精致的眉眼道:“美人此刻不正坐在本侯面前?”
“呵……”时书旋浅笑一声,便端起应北沂方才倒的茶饮了一口。
“烫!”应北沂伸手去阻止已是来不及。
“嘶……”时书旋赶紧将这隔热的茶盏放下,端起应北沂面前的酒盏就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应北沂颇为无奈的看着眼前人,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时书旋眼中水汽氤氲,面上表情甚是精彩,这一烫一辣到了嘴里,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舌尖烫出两个大泡,整个人欲哭无泪,瞪着应北沂久久说不出话。
而应北沂则在一旁笑的一脸开怀。
两人的船就一直跟在孟良辰的船后面,时书旋靠在桅杆上,仔细观察着船上两人。
孟良辰看了一眼紧随其后的游船,便问身旁的时朝暮,“三公子跟二小姐真是姐弟情深,是不放心你独自一人出门吗?还是说,不放心我?”
时朝暮也扭头朝两人身后的船看去,然后同孟良辰解释道:“我同三弟关系倒是比从前亲近许多,他许是在家待着无趣,也想跟着出来游玩一番,孟公子别介怀。”
“那自然是不会。”孟良辰展扇伸手到时朝暮身侧,轻轻替她打扇。
时朝暮礼貌一笑,便伸手去端面前的茶,她将茶盏捧在手心,手指细细研磨着杯盏外壁,她垂眸思索片刻,便冲着孟良辰问,“孟公子,不知你跟季参领可否相熟?”
听到季延,孟良辰顿了顿,“二小姐何以如此问?”
轻轻呷了口茶,时朝暮不紧不慢道:“我二哥在东南任职,属季家麾下,虽也每年来信,但信中多报喜不报忧,我想打听二哥在军中情况,奈何季参领他……”
时朝暮欲言又止,孟良辰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爽朗一笑,“其实季参领也没像旁人说的那般不近人情,他此次奉诏回京,我倒与他接触过几次,他这人面冷心热,也没那么不好相与。”
“看来孟公子与季参领很熟了?”
孟良辰眯了眯眸,仍没停下替她打扇的动作,思索片刻,他尴尬的笑笑,“其实算不得相熟,不过若是下次再见他,我可以帮二小姐问问。”
时朝暮莞尔一笑,“如此便多谢孟公子了,我已多年未见二哥,还真是想他了。”
“二公子驻守边境保家卫国,实乃大义,只是苦了家里人,整日替他提心吊胆。”
“是啊。”时朝暮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只是不知边境何时能太平,匈奴人狡诈残忍,我虽为女儿家,但若是能习得一身武艺上阵杀敌,定是要将他们悉数驱逐。”
时朝暮说着,便注意观察着孟良辰神色。
孟良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中满是钦佩之色,“没想到二小姐这等柔弱女子还有此等雄心壮志,倒是叫在下自愧不如了。”
“孟公子过谦了,即使不在战场杀敌,但心中怀揣家国,我认为不做有损闽梁国威之事,不动摇闽梁根基,那便也是大义。”
孟良辰愣了愣,停下打扇的动作便替她将茶盏中添上茶水。
“二小姐所言极是,没想到你一闺中小姐竟也有如此见地。”
时朝暮抿嘴笑笑,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