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脸色一时白的吓人,跪在地下双膝轮流拖曳而行,跪行到了床榻边,一把抓住胖和尚的胳膊,急急忙忙的哭诉道:“活佛在上,峰儿还小,他不懂的,你。。你千万别。。别伤害他。”
淳禧和尚一把甩开太后的双手,“哈哈”一笑,声音说不出的低沉:“我害他?若不是本尊,先帝那么多儿子,如何轮的到他身登大宝?”又看向了被夹在武士当中的刘库玛,问道:“他是君,我是臣,我又岂敢害他?刘库玛,你说是也不是?”
刘库玛双脚离地,两只腋窝被人夹住,全身软垂,闻言仍是一动不动。
淳禧也不理他,目光炯炯射向跪在地上不住抖动的青鹂公主,猛的一招手,众人只觉天地间一刹扭曲崩解,二人均没有半点移动,可公主纤弱的颈子已然被淳禧捏在手中,气道脆骨发出“咯吱吱”的异响。
公主喉管受制,颈子自然后仰,舌头一下被挤出老长,“呃、呃”的发出令人不适的哼叫,眼珠子登时泛白。淳禧幽幽的又再问道:“太后娘娘?本尊修的是大悲禅,渡的是众生,众生皆平等,两个孩子,你自个儿挑一个吧!”
太后有如丧失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地,眼睛里最后那一丝神采也消散殆尽,有气无力的说道:“请。。请活佛给我青鹂儿。。赐。。赐药。。”
“哈哈。。。哈哈。。。”淳禧活佛将这对母女作践了个够,心里的愤怒稍息,淫邪之意又起,喃喃说道:“服了本尊的功德丸,是尔等十世修来的福气,若不是你俩贵为太后、公主,以你等。。”他边说,边将手中捏好的药丸往青鹂口中塞去。
谁也没有注意,就在他说话的当口,刘库玛那委顿不堪的身子上,一道难以察觉的黑影霎时贯入地下,融入了他斜长的影子中。地上的影子不知被什么驱动,突然以一种极为怪异的方式扭曲起来。
随着扭动的加剧,影子逐渐变成了一只四脚着地的丑怪摸样,悄无声息的向淳禧烛火映出的剪影游弋而去,蛇行也似。
说时迟,那时快,淳禧一句话仍未讲完,怪影已朝着他地上的影子一扑而上,“呼”的一声惊啸,怪影快如奔马,兜头掐住了淳禧影子的脖子,“喀拉”一声,胖和尚惨嚎一声,甩手丢开了青鹂公主,一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手猛的一拍御榻。
金色骷髅坛城浴火现身,在场所有人瞬时迷失在重叠扭曲的空间结界之中,眼中只剩下了无尽的炼狱业火。
一只巨大无比的人手从极其怪异的角度扭扭曲曲的穿越房屋家什,一把抓住了刘库玛软塌塌的身躯,五指一捏,“噗嗤”一声,血雾蒸腾。
巨手一击得手,霎时缩回坛城,坛城一阵旋转,快速的变小消失,四周熊熊烈火也紧跟着消弭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太后紧盯着淳禧脚下忽然展开的坛城,大气也不敢喘——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见到贼秃的压箱法宝。
说是坛城,不过就是三尺来方,纯金打造的一个微缩城邦。四道浮凸骷髅相连而成的城墙上满是大段的冥文阴铭,内里林落着十来座宫殿,瞧那样式,正是休梁城内最显眼的禁宫与佛殿,别无殊异之处,直到坛城的城墙在不断旋转中忽然显现的那四个冥文,才让太后抓住了一些关窍。
稍后出现的大手与业火也似乎印证了她的想法:这只巨手并非什么法印召唤而来,就是淳禧贼秃自己的右手——又有哪个女人分辨不出近年来总是抚摸自己身躯的恶心大手呢?
巨手在房间内自由穿梭,时上时下,左扭右曲,收回后又对屋子里的陈设与结构并无半点影响。
再联想到方才库玛影刺的那一击,一个想法终于成型:『所谓的坛城,乃是仿造休梁城而成的一件威力绝伦的法器,淳禧贼秃一旦召唤出来,便可操纵整个休梁城里的空间,折叠、扭曲、放大、缩小,或者说穿越不可见的时空缝隙,从不可能的方位出现,他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躲过了刘库玛的必杀之刺。』
想到此处,心中如坠冰窟:『这恶贼只用了一息半瞬,便将库玛灭杀,这样的通天手段,峰儿岂能对敌?』
见众人仍如坠梦中,她心下更是下了决心,马上拉着女儿再次拜倒:“活佛法力无边,此等宵小伎俩,也敢与日月争辉?”捡起跌落在地的药丸,塞进了女儿的嘴里,脸上露出欢悦的媚笑:“奴家母女心悦诚服,愿为活佛终身驱使!”
淳禧方才炽热的淫心已熄,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自有伺候在侧的沙弥将母女二人引带出去。
待到瞧着二人出了院门,方才捂着喉咙,“噗”的吐出一口鲜血,两只拳头握的极紧,咬牙切齿的骂道:“素问小贱人,本尊与你不死不休!”
略一沉吟,探手入怀,掏出一张「真言咒书」,一晃即燃,口中疑惑的喃喃道:“黑三啊黑三,本尊的护法尊者,你跑到哪儿去了?”
。。。。。。。。。。。。。。。
张铁栓看着玻璃那边别过脸去的小姑娘,一时竟觉得束手无策。
阳光房里搭了七八层刨花板的木架,遍植了一盆盆兰花绿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