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掌赤芍等卉景,更有一株嫁接在厚厚碧苔草枝上的涧底幽昙,墨绿瓷盆里暗伏了一枚百年妖丹,以供其花开经年不败,异香盈满不散。
几案上的数道肴馔自是半点未动,就连他好心好意让机器人送来的桂花小粟米拉糕,清香甜腻的味道弥散不息,那是小女娃记忆里最珍贵的味道——每逢年节,阿嬷总是会把秋日里用蜜水腌好的金桂和上水磨的晚熟糯米屑,再点上厚厚一层泡发到涨满的黄粟,这是灵琪儿一年中最开心的时候。
可灵琪儿瞧也没瞧一眼,这让张铁栓开始怀疑起自己翻阅的女娃记忆,是否发生了一些错乱。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在他漫长的生命历程中,录入过太多人的记忆。
记忆就是记忆,不论是达官贵人抑或贩夫走卒,记忆是没有高下之分的,都是一幅幅对于当事人重要或者并不重要的画面,又或是一段声音、一截文字,有时,不过是一个音节。
就像一个人看了无数的电影,有些桥段自然而然的便搅和到了一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总会不期而至的浮现在的脑子里,让他饱受折磨。
「夺舍大法」给了他无穷无尽的生命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一种诅咒?
这也造就了他时而吊儿郎当,浑身散发出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的轻松写意;时而却又陷入极度狂躁,难以控制自己滥杀狂屠的抑郁残忍的多重人格。
有时候他也在想:『其实彭小子虽然痴愚,单有一样却总结的颇为到位——我TM也许真的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