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楼是六国富有盛名的藏宝楼,有‘天下第一塔楼之称’,共九层,参考上古神话《上奇录·九层佛塔》而建,古朴又极其符合阴阳八卦道途。
瓦楼中的藏宝分为两类,一种可拍卖的,一种不可拍卖。可拍卖的藏品会下放到瓦市进行拍卖交易,而不可拍卖的藏宝想要获得只有一种途径,便是闯楼!
瓦楼中机关密布,危险非常,能闯到九层的人可随便拿走一件瓦楼的藏品。
顾煌来左朝,除了左朝皇威逼之外,就是为了国玺,因为瓦楼就在临京城。
如果陈眺一早就想知道国玺在哪,那么,就算没有布染,陈眺也打算对付顾煌。
而陈眺做这一切,害了这么多人,他就是拿到了国玺又如何?左朝难不成真的会承认一个异国之人成为左朝的新皇?
下属再次来报:“殿下,布染小姐她……”一直不走。
布染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也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没有见到顾煌她不会走。她知道再解释多少都不好掩盖她的懦弱,她只是想亲口向他道个歉,尽管无事于补。
顾煌的眉头不展,神色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让她进来吧。”
布染被带进来。
布染看了顾煌一眼,立马错开眼睛:“越离,你……”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恨她,她确实挺没良心的。
“布染小姐,你我非友非亲,如此叫不合适。”
顾煌性子一向冷淡,布染早就清楚:“我……知道。左朝二殿下,这些年很抱歉。”
“你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不用愧疚本殿。”顾煌讨厌被人愧疚,他骨子里面是极其骄傲的人,他是天之骄子,被人愧疚,只会彰显他的弱势。
“你不怪我吗?”
“我为何要怪?”不在乎的人何至于他浪费感情?
“殿下,六公主来了。”下属又来禀报。
顾兮看出来顾煌并不是多想见人,说道:“皇兄的伤还没有恢复,现在多需要休息,不宜见客。”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打扰了。”布染看了看顾煌,又看了看顾兮,行拜礼:“我先告辞了。”
布染出去后,小厮送进来一瓶药:“殿下,这是六公主从皇宫带出来的极品圣药——玉瑶,有滋养身体之效。”
顾兮把玉瑶拿到手上闻了闻:“是极品。”
顾煌的面色僵白,冷声吩咐:“退回去。”
小厮抬头看了看顾煌的神色,上前接过药瓶:“是。”
顾兮看着小厮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
“皇兄,六公主是品性极为不错的人。”赵太后寿宴,陈婉也帮了她。
顾煌抓过顾兮的左手,握在自己的手掌之中,复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兮儿,我累了。”他不是不知道顾兮的意思,只是他并没有那样的心思。
“那皇兄我下去了,你好好休息。”
顾煌点了点头。
顾兮退了出去。
十年,能否改变一个人?
顾兮举着酒杯,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月还是那道明月,只是黯淡了。
一只修长的手,把她手中的酒杯夺走,红袖掩面的喝进肚子里面,喝完,率性的把酒杯给摔在地上。
“兮儿,你有心事?”段干煜问。
顾兮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找到顾煌时,她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顾煌,可是找到了,她的心迷茫了。
顾煌如果是她的病人,她会告诉他让他少思虑一些,学着放下。可是顾煌不单单是她的病人,顾煌是九天曜目的明月,是让名动天下的德音大师追着求着的梦中弟子,是左暮国四大才女仰慕的对象,是决定左朝乃至六国命运的一个人物。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方能曾益其所不能。
一切的苦难都是在造就一个人,顾兮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反抗不过的就退避三舍,顾兮发现有些事是不能退避的,而她也确切体会到了什么是不得已。
“生是自由人,却不能得一自由魂!”顾兮感叹。
段干煜的红眸凝视的看向她,带着轻殇的笑意。
自由,
只属于位高者。
只有掌握了别人的自由,
才能拥有自由。
但是,那样的自由,
不是真的自由!
段干煜的内心也是渴求自由的,只是他不是一个自由人。
“兮儿,遇见你之前,我不知道天下竟有女子。”
“咳……”顾兮咳嗽了好几声。这话让天下其她女子该如何自处?
段干煜没有捧高她,他说的是事实。因为,没有一个女子就这样容易就走进了他的心。
顾兮知道他在安慰她,有感而发道:“段干煜,你知道吗,其实不止只有德音大师说过我……福薄。”
在前世,一位大师也给她算过命,说她福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