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想过跟他谈不拢。

他们两个人都不愿意退一步，就注定了结局。所以，预料之中意料之外吧。

她亦没有资格要求他放弃，就像她在坚持一样。

顾兮考虑后，跟他说：“段干煜，我跟你走，但是我还是要回来的。”她想试着去改变他。

走，从顾煌对她表现出暧昧的态度开始，顾兮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只是，顾煌不会放她离开的。她甚至想过让鸽行跟迎风传信，让迎风来左朝皇宫接她。

跟段干煜走了也好。

她的立场是一早就选择好的，段干煜是阻拦顾煌一统四洲最强劲的敌人，不是他先找上她，她迟早也会去找他。

段干煜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

“好。”

“不过走之前，我要去见一见顾煌。”顾兮的眼睛中闪烁着流光。

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了比较好。

“顾姑娘，您来了。哎呦，您端的是什么？还是您最惦记皇上。”林公公想接过顾兮手上端的碗 ，被顾兮拒绝了。

“我正好有事找皇兄。”顾兮看了他一眼，林公公顿时止步，晓得她不想让他跟进去的意图了。

顾兮进来。顾煌坐在龙椅上正批阅着奏折，他在里面就听到她在外面的说话声音了。

“皇兄。”她把碗放到他面前。

“这是我包的馄饨。”

顾煌微微的扯了扯嘴角：“嗯，朕一会就吃。”从他上次在月华宫醉酒后，顾兮是第一次来见他。

“不着急。”顾兮仰起头，看着他问：“皇兄，我想知道我在您心中的位置。”

顾煌端详的看了一眼顾兮：“怎么突然问这个？”

顾兮的睫毛颤动一下：“我想知道。”

顾煌从龙椅中起来，走到顾兮前面，顾兮精致的面孔上映出几分倔强。

“兮儿，你想在我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顾煌反问，他想听听她怎么说。

“我想是您的谋臣、下属，亦或者是您的妹妹。”

顾煌笑了，他的笑容非常的令人沉醉，清朗的笑声环绕在御书房。

很可笑吗？顾兮想。

“若朕不许呢？”顾煌的语调徒然拔低。

顾兮闭上眼睛：“皇上，我希望您能想清楚，时辰不早了，我先退下了。”

顾煌看着她的身影说：“很早了，可能是十年前你发现了我的秘密时，也可能是几个月前你去左暮国把我救出来的时候。总之，很久了。”

顾兮转身离开。

灼华从外面进来，迎面碰见顾兮，但是顾兮跟看不见他似的，快步离开了。

御书房内，顾煌把御桌前摆放的奏折全扫落到地上，月白的身影无力的坐在龙椅上。

他以为她不会这么快跟他撕破脸的。

“呵呵，人算不如天算。”

“皇上，顾兮她……”灼华进来，看出来顾煌的神色不对劲。

“发生什么了？”

“她来问朕了。”

灼华握了握拳头，他以为顾兮会很聪明的知道顾煌对她有什么想法也会装作不知道的，他没想到她会来问顾煌。

她是傻子吗？撕破脸了，就是顾煌真的一道圣旨下来册封她为妃子，她能拒绝吗？违抗圣意是死罪。

“是不是朕这样的人真的很让人看不上？”

“皇上，您千万不能这样说自己。”

“但是朕眼她眼里看到了……龌龊……”

“不可能。”

银眸扫到放在御桌上的瓷碗，顾煌把碗拿起来，右手拿起勺子吃了一个混沌。

酸辣味刺激着味蕾，更刺在他的心上。

过去的跟顾兮相伴的一幕幕涌入他的脑海里。

第一次见顾兮是他从战场回来，跟随左老将军进宫。她一个人在外面，陪伴着被顾胜丰排挤的张相，小小的她，是那样的灵动善良。在顾兮回席位时，他握住了她的手。那时，他有心的想逗一逗她。

后来，他发现顾兮小则小已，却超乎常人的智慧。独到的见解、不凡的医术、仁慈的心、坚毅的个性……

等他意识到，她已经成了一束救他于黑暗的光。

“你还没吃好？”顾兮回来，段干煜还捧着那一碗混沌，像是走神了。

段干煜叹了叹气：“我舍不得吃。”

顾兮翻了一个白眼：“我记得十年前你好像不是这样的性子。”那时候她说十句话，他未必能回她一句，现在貌似能说会道了，脸皮也厚了。

“兮儿，本尊并未开玩笑。”吃个混沌都是顾煌剩下的，他还不能惆怅？

“你吃还是不吃？不吃我们就直接上路。”顾兮拿了两身衣服装进包袱里面，又挑挑拣拣找了一堆能用上的药，最后还是谨慎了一些，带了一张两千的银票和若干碎银。

再回头，段干煜已经把混沌吃完了，正用帕子擦着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