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煜看向顾兮,竟然这么巧?
顾兮没有多看他,手随意的碰触到一把刀,便无意的打量起来。不过还是抵不过心中好奇,转过身去问:“你来是做甚的?”
段干煜道:“在下与姑娘一样是求宝物的。”
“哦。”顾兮扫了一眼铺内,看向炉火: “你怎知我是求物的?” 而不是别的,来铁铺就一定是求物?
段干煜看向她手里紧握的纸,笑侃道:“姑娘的意图不明显吗?”
顾兮怃然一笑,眼力不错,大方将手里的纸摊开:“我兄长过几日过二十六岁寿辰,我想送他一个汤婆子取暖,我兄长体寒,到了这冬日手脚更是冰凉。可惜了,我的一番心意。”她将纸收好。
段干煜看那汤婆子的结构图,惊赞:“这构思可不枉花了一番功夫。”
顾兮把手里的图纸叠好:“是个识货的。”能看出这张图纸的精妙,是个多有见识的。
“姑娘这图纸随便找个精匠打磨出都不会让你失望。”
“是啊,只是能工巧匠多,都没有哑巴铁名大。”顾兮无不遗憾说道。
“姑娘看着不像是追名逐利之人。”
“你看着也不像是寻常百姓家之人。”
少年见来了客人,停了手下的活。
“接活吗?”
“接活,公子您要什么?”少年看他,穿着像是大富大贵,不出意外是一单大活儿。
段干煜沉了沉眸:“我只找本事好的。”说罢,将随身带的剑放在帐台上,剑身碰触桌面,起一道清脆的声响,可见这剑之利。无形中,生出一股凌厉煞人的气势。
江湖中人?少年还有顾兮同时想。
看他凌厉的气势,少年惹不起,只能支支吾吾回答:“我师父他老人家近日身体抱恙,接不得重活,客官要是放心,大可交给我。”
少年既想赚银子,又害怕人打听师父的下落。
如此,事也便简单了。
“素闻借巴铁出名,讨不得他的真迹,可若告知我他现下的住址,我去拜访一拜?”
少年想都不想,拒绝:“不可。”随意拉了个借口:“我师父他现在见不得人。”
“为何?”
少年有些恼,“哪有那么多原因,见不得人就是见不得人,我劝告你们不要胡乱打听,出了事,怨不得任何人!”
段干煜挑了挑眉,结巴铁果然出事了。眼神无意一扫顾兮,她的手不知何时碰触到了刀锋,划了一条线,渗出鲜红的血迹。
他走过去,高大的身影屹立在她身后,顾兮防备起来。只见他从袖子中拿出一方洁白的帕子,握住她的手腕,小心去擦拭她手上的血迹。
顾兮的手纤长素白,就是有些冰冷。
顾兮现下虽是男人扮相,可到底是个女人。后退一步,甩开他的手,冷冷警告:“不要多动手脚。”
段干煜不置理,拿出一个白玉瓷瓶,抓着她的手,强势的将药撒上。
“你,不可理喻!”顾兮怒不可言。竟还有这样的人?
段干煜冷冷笑了笑:“若是不自爱,如何安身立命?”撒完药才将她的手松开,细看,她的手腕竟娇嫩的被他掐出了红痕,眼波中显现出心疼来。
这语气,顾兮猛地抬头看他。“我之前认识你吗?”
段干煜反问:“你应该认识我吗?”他问的有些置气。
“你叫什么名字?”
段干煜抿了抿唇:“姓段……,”干……
“名字呢?”
“不能相告。”
少年看他们竟在铺子里面聊起来,没有好心情的赶人:“你们二位交谈大可出门左拐,去无言茶馆谈,不买东西,就别堵在我这小店耽误我做生意!”
段干煜拱手致歉:“叨扰。”
看了一眼顾兮,转身离开。到门口,就要跨过门前的一道坎,顾兮问:“你与破天壁云舟是何关系?”
“兄弟!”
“你与那魔头称兄道弟?”顾兮看他。
魔头,听的段干煜嗤笑:“云舟未入魔前是左彧国的将军,入了魔后,所杀所屠之人皆为恶贯满盈之辈,与魔头二字实在沾不得边。”
云舟曾说过顾兮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段干煜可笑的想,云舟要是知道顾兮对他字字魔头称谓,怕是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吧。真可惜,白云逸散,云舟已故。
“你笑什么?”笑的比哭还难看。
“我笑这天下人肤浅!”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思之如狂。但是为什么见了心这么难受呢?
肤浅二字有何真意顾兮不想再去细拙,她只道:“天下人当然肤浅,毕竟爱美之心泛滥。”
是这样吗?段干煜嘲弄的笑了笑。他想到天下人是怎么评说顾兮的。所以,错的不是顾兮,是她不该怀有一颗心系天下的心,是错在她即心怀天下却是个女人,是错在她是个女人却出入朝堂,是错在她出入朝堂甚得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