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不能复生,木已成舟,尸体留着不过是多遭一日罪而已。
只是,云舟身死他乡,他们这些自诩为兄弟之人连仇人是谁都不知,怕是要死不瞑目。
段干煜将云舟鼻中嘴中阻塞的的黑珠取出,查看异样,最后说道:“烧了吧。”
浩不为所动。他多希望云舟能醒来,能睁开眼睛。
他想象不到一个人云舟死了会是什么样子。这个世界失去云舟,又是什么样子!
但是浩知道,以后身边再也没有一个认真又义气的呆子了。
段干煜知他们兄弟情谊,相劝:“云舟的死已经惊动了都察院,侍卫统必不会善罢甘休,怕是一会儿就要来查了,烧了,我们把他的骨灰带回左彧国,成全云舟的一片忠义。”
相反,云舟的尸体说不立刻销毁,他们会有大麻烦,就是云舟的尸体也保全不得,浩知晓其中利害关系,手指松开木床。
寻常百姓家院里都常备干柴,云舟的尸体放置在干柴之上,段干煜将火把扔到柴火上。
腾烧的火焰刺目二人的眼,火焰上方隐约涌现出云舟的脸,忽隐忽现。
尸体一点一点化为灰烬,空气里面多一些烧肉的味道,段干煜着令浩焚香,冲散空气中的焚尸味儿。
彻夜难眠。
他们租的院子偏远,等侍卫统搜至他们这一处,天边已窥见半个太阳的虚影。
韩长史看见他二人穿着打扮,心中怀疑,问:“你们可是左朝人?”
“官爷火眼金睛,小的不是左朝人,是左彧国来的。”浩提起精神来。
韩长史打量最多的是段干煜,因为他易容了,所以韩长使只觉得他有些熟悉,但是不认识他,所以多看了几眼。
浩说:“我们公子不喜与人交谈。”他把通关文书递出去。
国与国交往来烦都需要文书通行。
韩长史看了看文书上面的章,没有一点儿问题。
“这房子地契可有?”
“不曾有。我们昨日才到的京都,仓促之下租的院落。”浩递上租契。
文书租契都没问题,韩长史着令下属搜查也没搜到任何东西,空手而归。
韩长使带人一走,段干煜吩咐浩带着云舟的骨灰速回左彧国。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这一次,怕是遇上对手了。
“那您呢?”浩深知左彧国离不开段干煜。
“我必须留下。”不把背后的那双搅动着的手找出来,他不会回去,也不能回去。
而且左彧国经过一年的休养生息,朝中已经稳固,他不在,丞相知道怎么做。
浩没有多犹豫。这个世界对他重要的人不多,他觉得云舟是不同的。
段干煜留下来后,让人打听杀死云舟的哪几颗珠子出自谁手。
但是他调查的方向被人混淆了,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过去了半月。
也是,一般的有杀伤力的暗器,都是世家制造的,段干煜没有及时的想到来自民间的能工巧匠。
等他往这方面想的时候,已经过去大半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