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大吃一惊,嘴里喃喃的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回过头盯着杨宴清,眼神犀利:“杨兄弟不要骗我,百姓肯定是知道开挖运河乃是皇帝诏书,造成如今的局面的也是皇帝,怎么可能不恨皇帝呢?”
杨宴清摇了摇头,说道:“如果长孙兄在仕便会知道,皇帝其实已经下发了抚恤金。而执行之人,便是忠孝王。”
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同时扭头看向了高士廉,眼神中似乎在问:舅父,这是真的吗?
高士廉点了点头,说道:“杨公子说得不错。”
但是他随后问道:“下发抚恤金这事不难查到,然而忠孝王只是在幕后执行,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杨公子是如何知晓的呢?”
杨宴清知道高士廉是误会自己是朝廷中人了。他却是微微一笑,说道:
“高公怕我是朝廷中人吗?或者是哪位公卿的子弟?”
高士廉神色开始冷峻,看着杨宴清说道:“难道不是吗?”
杨宴清看了看左右,见厅中真的只是他们四人,便缓缓地对着高士廉说:
“高公不必如此,只因提出抚恤百姓之事,乃我杨某所为。”
这句话如霹雳般直击高士廉和长孙无忌兄妹心灵。
高士廉不可置信的问道:“杨公子,此话当真?”
杨宴清点了点头,傲然的说道:“这等事情,小子何必诓骗高公。再说了,这可是大事,事关身家性命呢,小子岂不惜命?”
高士廉觉得也对,一般人是绝对不敢拿这种事情往自己身上揽的。
长孙无忌看杨宴清的眼神更加诡秘了,他突然觉得,杨宴清的身份太过神秘。他忍不住问道:
“请问这位杨兄弟,你如何能直达圣听?”
杨宴清一听这话就有点兴趣了,他反问道:“长孙兄为何如此问?小弟难道就不能是传言至圣听吗?”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说道:“如今朝政几乎都把持在宇文化及这个奸相手中,杨兄弟此举相当于与宇文家过不去,他宇文化及岂能容你把抚恤百姓一事传达圣听?”
杨宴清问道:“朝中也有忠正之人,如靠山王杨林、忠孝王伍建章等九老,长孙兄又如何能确定消息没有办法传达呢? ”
长孙无忌说道:“这如果是九老,那或许可能传达。只不过相对于九老来说,当今陛下会更加相信宇文家。因此,就算是九老传言,陛下也不会全信,然后如此果断跳过宇文家执行。”
杨宴清哈哈大笑一声,忽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拍着手笑着说道:
“长孙兄真不愧是麒麟之才,分析得偏僻入里,有真知灼见,眼光更是看得准。”
杨宴清强大的气势让三人心惊:此人有上位者的权势。
杨宴清笑了一阵,便转过身看向了高士廉,此时的神情已是严肃而威严:
“高公,实不相瞒,在下乃当今陛下与皇后的亲生子,也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皇子!”
高士廉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看着杨宴清连连说道:“这怎么可能,陛下如今只有一位公主,何时来的皇子?”
杨宴清也不废话,直接掏出杨广送给他的玉佩,伸到高士廉的眼前。
身为朝廷的治礼郎,高士廉自然认得这块玉佩。他连忙下跪行礼:“真的是殿下,恕臣无礼了。”
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震惊,不过也连忙朝杨宴清下跪行礼。
杨宴清一收玉佩,连忙扶起三人,说道:“事出无奈,只能瞒过大家,各位见谅。”
长孙无忌见自家舅父还在晃神,连忙接过话:“舅父和在下刚才无礼,殿下不怪罪已是大幸,岂有怪罪殿下之理。”
长孙无垢大着胆子问道:“殿下既然是皇子,为何不在宫中,却要在这绿林过活?”
长孙无忌吃了一惊,连忙捂住自家妹妹的嘴,对着杨宴清告罪:“舍妹无礼,殿下莫怪。”
杨宴清自然不会怪罪长孙无垢,他也需要这一问。
于是他把自己如何流落在外,又如何碰见杨广,再然后前往绿林发展势力的事一一说了一遍。不过自然隐瞒下了杨再兴和背嵬军一事。
这听得高士廉和长孙无忌是如坐针毡,心里大呼:“这是我们能听的皇家辛密吗?”
长孙无垢却听得津津有味,随着杨宴清的讲述,看向杨宴清的眼神也从害怕变成了怜惜,再变成了敬佩。
杨宴清说完,喝了一口茶,对着三人说道:“各位不必如此,在下只是在讲述一个人的经历罢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我所做的这些,不过是想大隋能够富强,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罢了。”
长孙无忌脸上露出了赞叹的表情,他拱手说道:“由殿下此言,无忌看得出殿下的拳拳之心,实乃为国为民,但是仍然是任重而道远啊。”
杨宴清朝他点了点头,说道:“长孙兄说的是,我那便宜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