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活儿干完,我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赶紧回府洗个澡。
一旁的老太监经过上一次的教训,以防这年轻陛下再次脚底抹油,赶忙闪身上前,挡住我的去路。
“陛下,太后有要事要跟陛下相商。”
我故意打了个饱嗝,酒气扑在老太监脸上,惹得老太监连连皱眉。
“老子日理万机,没工夫商量。”说着我就要走,老余子动用童子功,几个腾挪封死去路,尖声道:“陛下,太后是要跟你商量选妃的事儿。”
我一拳头破了老太监金身,冷声道:“下一次,记得说重点,你早说是这等要事,我不就不走了吗!”
老太监揉着被打的位置,哼声道:“啊……是,奴才该死。”
就在老太监放松警惕的这一刹那,我又突然加速窜出。
眨眼间,大殿上哪还有我的身影!
然后,散了朝的百官们,就看到了穿着笨重皇袍的男子在宫内一路飞奔。
段松快速凑到郭誉风身旁,轻声道:“恩相,学生实在看不明白陛下今日所为。”
郭誉风盯着已成一个黑点儿的少年天子,喃喃道:“老夫有幸,跟陛下对弈一局。”
这没来由地一句话让段松摸不着头脑。
——
跑出宫门的我依旧不停,直到上了王府马车,马儿飞奔起来甩出整整两个坊区,我才定了心,解扣脱袍骂道:
“特娘的,差点儿就着了老太监的道儿,好家伙,要不是老子跑得快,差点就出不来了。”
充当马夫的尹成尖声道:“不大放心?”
“也不是……”我将朝服尽脱,披了新大氅,饶有兴致地问尹成:“呵!倒是让老子没想到,你尹成也有抛头露面的一天。”
尹成回道:“无可无不可。”
我暂时还适应不了尹成这副嗓音,摆手道:“得,没工夫跟你扯这个。话说,果然如你所料……咱们大凉丞相确实不一般啊。”
尹成轻笑一声:“事儿妥了?”
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嗯”了一声道:“差不多吧。”
“那就好。”
我伸出手来将一旁的周娥揽入怀中,温柔道:“美人儿,一上午没见,想我没?”
周娥,周小姐的名号。
名号而已,真名儿没人知晓。
可能也就先帝略有耳闻吧。
见我手上暂无进一步动作,周娥恢复往日的工作作风,媚笑道:“陛下,今早奴婢言语……”
我伸手在美人白嫩的小脸儿上划来划去,闻着其身上的特殊体香,懒洋洋地说道:“不说这个。”
周娥犹如温驯的小猫,老老实实待在我的怀中。
我将头埋进周娥秀发,轻轻咬着佳人耳垂,轻声道:“太后要给我选妃。”
美人身躯微微颤抖,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或者是其他的情绪。
我见她不说话,索性将其整个耳朵吞入嘴中,呢喃道:“可是我没搭这茬儿,跑出来了。”
周娥勉强将我从她的身上抽离开来,两只小手托着我的脸庞,瞪着杏眼认真地说道:“陛下,奴婢真没那个命,何况,奴婢可整整大你七岁呢!”
我故作生气:“懂了,不喜欢小的,就喜欢老头子?这是心里还放不下那个齐国公啊。”
周娥轻轻顿足,撒娇道:“哎呀陛下,奴婢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嘛。”
我不言,再次将美人揽入怀中,闭了双目沉睡了过去。
——
“父亲,兵部文书下了。”
“好。”
“父亲……”
“问吧。”
“父亲,孩儿能看出来,今次朝会,你是故意为陛下解围。”
“嵩儿长进,能看到这一步了。”
“啊?原来还有更深一步啊。”
“呵呵……你尚年幼,不急。”
“那安家可是当今皇上的铁杆,安敬思本就是沙场猛将,自不必讲。但那安蒙心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纨绔,皇帝陛下真个放心让这位宠臣去那苦寒之地?”
“这是你的第一反应?”
“是……”
“是了。如果你也这么想,恐怕天下人大多都会这么想了。”
“那陛下到底什么意思?”
“吾儿,‘四君子’中,你如何看待兰花。”
“兰虽高雅,但娇贵,极难养。”
“这是大众的普遍看法,为父不敢苟同。”
“还请父亲不吝赐教。”
“呵呵,倒也没什么……为父当年曾与先帝行军穿越秦岭,曾见到兰花漫山。那等恶劣之地,兰花竟比野草生命力还要旺盛,孩儿知道为何吗?”
少年摇头。
“为父当时亦不知为何,故问先帝。先帝当时扬鞭大笑道:人光着腚当野兽的时候,那些花骨朵难道是狗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