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硬,但身体很诚实。见周娥不断搓着手,我心中一动,靠近了美人儿坏笑道:“这大冷天,用不用弟弟给你暖和暖和。”
周娥媚笑道:“怎么个暖和法儿啊。”
我抬手抚摸着美人脸庞:“法儿,有的是。”
周娥吃了凉,往后一缩,撒娇道:“哎呀,皇上好兴致,这可是在战区啊!”
“所以才过瘾啊!”我刚要假装发难,马车外一人靠近,沉声道:“主子,这里不安全。”
我面色瞬间恢复如常,冷声道:“正主儿没来,不撤!”
男子沉吟片刻,只得说道:“安敬思,百人,片刻即到。”
我朝马车外轻扣三声,帘外再无声响。
“安将军?”周娥不禁疑窦丛生。
也难怪周娥质疑,大军远在孟津,此刻安敬思怎会到此?
只能说,周娥略懂大军行进之常理,但不了解安敬思昔日之风采。
更何况,若所猜不错,今夜这其实是一场戏。
安敬思就是那点戏之人。
我嘛,区区只能是个不请自来的看客。
说话间,山下隆隆战鼓响。
我闭目轻笑道:“嘿,来了!”
周娥有些紧张,但还是壮着胆子颤声道:“等了半夜,不下去看看吗?”
我挥手示意女子噤声,闭目凝神静听下方战事。
只一盏茶功夫,鼓声立止。
“果然!”
周娥认真端详着我,见我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些许轻松。
天未亮,马车驶离黄河渡口。
——
前军大帐——
一众小校将五花大绑的谷通押解了上来。
谷通扑通一声滚倒在地。
安敬思赶忙下阶扶起,亲解其缚,高声道:“谁!是谁做主把谷先锋绑了?不知道谷先锋右臂中箭,没轻没重的东西!”
一小校应道:“是在下。”
“去,辕门领十鞭子。”安敬思指着小校道。
小校领命出帐。
谷通自嘲道:“安敬思,何必如此。”
安敬思赶忙赔笑道:“哪里,黑夜里看不清楚,就连我都差点被蒙了。”
昨夜安敬思亲率百人支援,结果走近一瞧,除了一堆草人在那,哪有什么敌军?
原来,秦人只不过是骚扰了片刻就撤了。
就这,谷通右臂还中了箭。
现在军中上下可都传遍了,说先锋大将被草人射伤。
毕竟也是沙场上拼出来的,谷通脸上挂不住,哀求道:“安将军……你斩了我吧。”
安敬思沉声道:“知耻而后勇,方为大丈夫。如今国家危难,还请谷老弟仍为先锋,为我军开道!”
谷通摇头道:“哎,在下现在都成笑话儿了。”
安敬思摆手道:“哪里,现在就有一件大功劳,要谷老弟办。”
谷通躬着身子道:“敢不效命。”
安敬思顿时眉开眼笑:“现大秦主分四路南下侵犯我疆土。武威,北地,朔方,五原,此四处便要紧。好在,此四处皆有水脉,依谷先锋之见,大军可否利用水道行军?”
谷通沉声道:“不可,不管是黄河还是洛水,皆为枯水期,只可运些轻快辎重,大军只能渡河走陆路。”
安敬思皱眉长叹:“只能如此……那大军如何渡河?”
谷通沉吟半晌道:“此事易耳,可以粗绳结破船、草木,横断于黄河几处渡口之上,减缓黄河流速,不出两日,黄河必大冻!若将军不弃,在下这就去办!”
安敬思拉住谷通道:“哎呀,老弟不必心急,本将还有一事不明,还请不吝赐教。既不能走水路,那渡河之后,大军又如何转运?”
谷通略为诧异,这已不是自己的职责范围。但凭多年行军经验,脱口道:“渡河后,河东集结。一路往陇右方向,入河西,直奔安定,与赵国公郭茂会合,防御武威、北地;另一路往河北方向,入幽燕,沿黄河北上,直达雁门,与燕国公邱启会合,防御五原、朔方。”
仅北境防线,先帝就需要两位国公守边,可见先帝对大秦的重视程度。
“好!安敬思鼓掌大笑道:“那就这么办!”
谷通挠头道:“将军,其实在下倒是有一个思路,不知当不当讲。”
安敬思摆手道:“还请赐教。”
谷通道:“战事紧急,前番已经耗费不少时间。若要支援及时,在下认为,不如让各营单独带队,化整为零,轻装前行,多道转进。”
安敬思道:“就如君言!”
谷通请命道:“在下不才,愿前往陇右。”
安敬思笑吟吟地说道:“谷先锋这是给自己安排好了啊。”
谷通连忙摆手道:“不是,在下就是建议。”
安敬思拍着谷通肩膀道:“谷老弟,就你是陇右人,我安敬思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