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动问道：“公子这是往北去哪？”

我满脸堆笑，轻声道：“我等此次出行，随性，随心，并无目的。近日偶闻‘大漠孤烟’之壮景，心生憧憬，看看能否去趟塞外边关瞅上一瞅。不过要是不好走，那算是我等无缘，就在这里逗留几日，也就折返了。”

老鸨咯咯笑道：“一看公子就少来北方，别说这隆冬数九的天气，就是黄河多水时节，公子也别想溯流而上！”

我暗道惭愧。

人还真得多出来走走才好，不然真就成了瞎子聋子。

老子好歹也是出身幽燕，长在中原的人。

我面色依旧如常，动问道：“那还有何处水道可往北通行？”

老鸨心道原来是个金玉其外的生瓜蛋子，心底不由得看轻了几分，但还是耐心解释道：“甭想，哪里都不通，只能走陆路。若是夏秋时节，往西走渭水，溯流而上，倒是有那么几分可能直达汉中。即便如此，仍离边塞甚远。只能说，嘿嘿，公子出来的不是时候。”

我低头黯然道：“不巧，只能这个时候。”

老鸨甚会察言观色，微笑道：“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摆了摆手，老鸨子拧着腰肢出了雅间，临走不忘在我身上揩把油。

周娥轻笑道：“公子，放弃了？”

我瞪了周娥一眼，起身喊了胡曹辰进来。

“备马，北上！”

胡曹辰低首问道：“周姑娘也要去吗？”

我沉声道：“你说呢！这儿人多眼杂，换个肃静地儿！老方子的人跟着我！你的人留下照看周小姐，要是周姐姐少一根汗毛，回来我撕碎了你们！”

周娥眯起双目：“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皱眉道：“不行，这不是儿戏！”

周娥起身，语气不容质疑：“我要逛街！现在！”

……

夕阳西下，一队骑兵从平阴城呼啸而出。

为首那名身穿胡服，斜跨长弓的女骑手，甚为扎眼！

原来这女人，不是猫……

而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