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轻咳一声,摇了摇头,回归于现实,看着那般繁华的皇宫,面色好似多了一层霜。
“别怕,有阿兄在。”
江帆初捏了捏鱼娘的手心,笑了笑。
母子三人就这样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进了宴会。
落座之后,一群臣子还在吵闹着互相吹着马屁,场面依旧热闹,直到皇宫的主人入了场,所有人开始拘谨起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洪亮的声音简直是响彻了整个皇宫的天,身穿方领补服龙袍的男子入了场,身后还跟着几位女子,还有两位少年。
“众爱卿免礼,今日百花宴,不过是一场家宴,莫要拘谨。”
江稚鱼埋着脑袋,听着那般熟悉的声音,内心晦涩难安,轻咬着嘴唇,好似在隐忍着什么。
齐予礼坐在皇后身旁,早就看到了台下的江稚鱼、宋池颜等人,看着那两人皆是恭恭敬敬地低埋着头,不由得得意几分。
她们生的好看又有什么用,不也还是会在她面前下跪。
郑兰珍看着江帆初这边,并未看清江稚鱼的脸庞,便拉着齐予礼,轻声道:
“予礼,那状元郎的妹妹,你可要打好关系,此人前途无可限量。”
齐予礼听完,瘪了瘪嘴,不耐烦道:“是,母后。”
郑兰珍自然看得出女儿的情绪,又好声好气道:
“为了你弟弟着想,你可不要任性。”
齐予礼的弟弟,乃当今的太子,亦是二皇子。
齐予礼沉默了,她还有大礼送给江稚鱼呢,可不能浪费了。
宴会奏乐一起势,宫女们就端着可口的饭菜进来了,莺莺燕燕之间,江稚鱼看着那些熟悉的饭菜,心里有些许发毛。
她竟然在下意识间,就会想到,这玩意儿有毒。
正在此时,江帆初端着那盘子,便让人换了一盘菜。
至于那盘菜会顺着往哪里递去,他们便不知道了。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江稚鱼还有些疑惑:阿兄会医术?
江帆初眨了眨眼,好似有些任性:想换就换呗。
毕竟混一混,惊喜会更大。
江稚鱼扭过头去,看着母亲也有些局促不安,时不时又瞟向更高座的方向。
她怎么感觉,一家三人,每个人都藏着八百个心眼子?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吧。
皇帝齐斯隽举酒杯,众人就开始跟着举酒杯,并且得站起来。
来来回回这样,江稚鱼都觉得烦死了。
“宋池颜,你不是京城第一美人么,还不上台来演奏一番?乐呵乐呵。”
齐予礼又开始了。
宋池颜瞬间脸色一红,这话语的韵味,分明是把她当成了楼台上的花魁一般…这可当真是折辱人。
“长公主殿下,犬女无能,如今又有些身子不适,还望殿下能够体谅…”
姜还是老的辣,宋家那位尚书直接站起身来,满脸歉意地婉拒道。
“唉,看来大家都不能饱眼福咯。”
齐予礼仰着头,低看着那群卑微的群臣,模样跋扈至极。
“予礼。”
皇后拉住了齐予礼,脸色一黑,显然是不满意女儿这般作为。
“看来予礼失了兴致,来,诸家小姐,有才艺的皆可上来展示,朕重重有赏。”
齐斯隽眼看着大女儿不高兴,龙袍一挥,示意让那些官家小姐都可以展示才艺。
重重有赏四个字,显然是一块诱人的肥肉。
“户部尚书李家女,在此献丑了。”
忽地,一少女站起身,走上台来,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欲舞一段别样的扇子舞。
宋池颜脸色犹如墨滴一般黑,家父为她好,却断了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皇帝御赏的东西,再差也差不了哪儿去,可她现在不能去展示了,否则就是欺上之罪。
江稚鱼已经开始放松起来了,喝着手里的果酒,乐呵呵地吃着点心,台上那群人的戏,和她无关。
高处的齐斯逸时不时看向这边,嘴角微翘。
就连问三在一旁,都有点犯迷糊了。
主子这一脸宠溺,是在看…江家那位?
可是主子这般神情,真的是能吓死个人啊,毕竟他平日里都是板着一张脸。
“对了,当今状元郎江帆初在何处?”
齐斯隽的这场宴席,除了让百官入宫,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众人熟悉当今的状元。
毕竟作为状元,往后的路还很长。
江帆初立即站起身,拉了拉一旁的鱼娘。
少女正吃得欢,被这皇帝忽然叫住,手上的鳜鱼片都没有夹稳。
“臣翰林书院修撰江帆初,见过陛下。”
“臣女江稚鱼见过…”
江稚鱼和许长素都行了一礼。
这一礼,惹得场内几许人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