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娘见状,蹲下身,仔仔细细打量一番那一盆兰花,查看是否还能补救回来。
“看起来是被滚烫开水烫过。”
许长素摇了摇头,拉着鱼娘,心里悲愤万分。
“谁这般记恨这盆兰花,竟然用开水活生生把花烫死了!”
看着母亲如此悲痛的模样,江稚鱼板着一张脸,想也不用想,是某些得不到就毁掉的人。
除了江家老太之外,她还真想不出谁会这样做。
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鱼娘安慰道:
“母亲,放心,那些人会遭到报应的。”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江家现在只是最后挣扎的骆驼罢了。
初夏时,本该又有一场丰收的扬州蟹,竟然因为一场怪病,死了不少的蟹。
江家实在太期待这一笔交易的收入了,走投无路之间,他们选择卖死蟹,甚至不管不顾所有的后果。
随之而来的,是一群人找上门来,让江家理赔。
江家,就在此没落了。
巨额赔偿,以及本就变得不光景的生意,让江家彻底绝望。
“那江流钰一回江家,江家就变成了这样!都是那扫把星!”
“是啊,母亲,您怎么不想想!当初可是鱼娘挖出紫玉,我们江家才节节高升!”
三房的人好似痛心疾首,坚信那江流钰就是个扫把星,竟然把江家拖垮了!
得鱼忘筌。
江家正是这四个字最好的诠释。
直到他们想起了鱼娘才是最开始那一个“筌”,却也为时已晚。
江老太捂脸痛哭,却要死死护着江流钰:“哎哟喂,我家钰儿苦,就算我们落魄了,也不该怪钰儿啊。”
“母亲,您清醒些,那不过是私生女!何必为了个私生女把我们家拖垮了!”
三房媳妇恶狠狠说道,心里对江老太的糊涂更是气愤万分。
“三叔母,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流钰刚踏入自家家门,却见家里一片鸡飞狗跳。
她现在正得意,往后她会是名门贵族家的夫人,这群江家人能够和她有关系,那就是让他们高攀了。
“就是你!你这个私生女!害得我江家这么大的家底都空荡了!”
三房夫人的脸上充斥着怒意,一只手指头颤抖地指着那正昂首挺胸的江流钰。
他们江家可是扬州首富啊!
若不是江流钰花钱大手大脚,在扬州城内招摇过市,甚至还去请全部人吃醉仙楼,江家哪儿能落败的那么快!
“够了!这怎么能怪我们钰儿!”
江家老太重重地砸了砸手上的拐杖,恶狠狠地看着那三房夫人:
“你这个做儿媳的,管好你自己,没有为我江家生下一个孩子,没资格说话。”
“奶奶!还是您对钰儿最好,呜呜呜。”
江流钰冲上前,抱住了江家老太,眼泪哗哗的掉。
“哎呀,还是我家钰儿懂事,不像那老大家那荡妇生的两个畜生,不知道孝敬我这个奶奶!”
江家老太拍了拍江流钰的手背,眼角流出泪水,又开始愤恨地骂着江帆初兄妹二人。
“婆婆,您糊涂啊!若是您对鱼娘好,我们江家可是风光的状元郎的家!”
三房好似幡然醒悟一般,痛心疾首,错过了江帆初兄妹,后悔没有好好挽留他们,亦或者抛出橄榄枝…
而江老太和江流钰听了后,脸色极其不好。
“哼,那两个白眼狼,我江家不要脸面么!”
老太闷哼一声,想到那日给了那兄妹台阶下,可他们并不领情,她可是要等着,让那兄妹俩求着回江家。
“奶奶,钰儿是有好消息带回来的。”
江流钰很满意江家老太对江稚鱼的态度,笑眯眯地准备告诉江家。
往后,江家可就要靠她了,她才是那个命中注定的贵人。
“什么好消息?”
江家老太的眸子瞬间亮了,毕竟现在江家太需要依靠,太需要金钱了。
“我…会嫁入京城曾家侯府,曾家世子和我已经私定终生了…”
说到此,江流钰脸颊上多了几抹红晕,一张手上的手指头缠绕着手帕。
江家人闻之,都围了过来:“意思是,我们以后不再是商贾,而是官家人了?”
“是啊!还是京城侯府!那可比江帆初那六品官员好太多了!”
“钰儿,你真的…”
原本后悔没去巴结江帆初的人瞬间转变了态度,都围上前来,看着江流钰,开始巴结讨好。
江流钰点了点头:“曾公子说的,立夏时节,他会娶我入门,现在需要什么,都可以找他。”
她那一双眸子之间,几分得意更盛,微翘着嘴角,心里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她一定要把江稚鱼享有的东西都抢走。
包括…阿兄,江帆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