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眼前少女的拳头握得极紧,齐斯逸低垂着眉眼,动了动手势。
示意让马车继续走动。
人来人往间,这场热闹,大家也算是看明白了。
江流钰的下场很惨,据说被小厮打的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是谁了。
直到她断了气,世子妃才让人停手,把她拖去郊外的乱葬岗。
江老太在一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最终差点哭晕过去,任由着老二将她带走,离开了曾府。
大富大贵在眼前,不属于你的,终究享受不了。
…
江稚鱼到了李鹤桉的府门口,抬眸看去,门口还有许多士兵把守。
“小王爷,您怎么来了?”
士兵认出了齐斯逸,行了一礼,显然是有些疑惑。
“是江姑娘找鹤桉。”
齐斯逸别过身去,在一旁等着。
李鹤桉早就听闻齐斯逸到场,立马开门,却见一对俊男靓女…
“李公子,本姑娘的一百两黄金还没送来?”
鱼娘直接步入正题。
李鹤桉愣了愣,扶额抹汗:
“薛老并未将黄金送来。”
此江姑娘,还真是个姑奶奶啊,怎么看都是不能惹的人物。
“你不知道帮我催催?当初可是本姑娘救了你一命。”
鱼娘嘀咕一句,便准备离去了。
齐斯逸给了李鹤桉一记眼神刀,让那李府一遭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最晚后日给我送来。”
少女轻飘飘留下一句话,便上了马车。
马车再度经过曾府,那时,一群下人正在处理着满地的血水。
江流钰把自己作死了。
鱼娘淡淡然一笑,却又叹了口气:
“根本就不用我出手,那是她应得的下场。”
总是贪婪旁人的东西,只会有着如此惨烈的下场。
“江姑娘倒是通透。”
少年半躺在自己的位置上,浑身透露着一股慵懒气息,微眯着眸子,似笑非笑:
他的鱼儿最好了。
鱼娘瞥了一眼那美少年,又转过头来,看着窗外。
缓缓映入眼帘之际,见那路边上的邬思明手里晃荡着酒瓶子,鱼娘眸子一闪,““就在这里停下吧,我自己回家。””
齐斯逸拉了拉鱼娘的手:
“我陪你,可好?”
“不用。”
鱼娘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再者,此人跟踪能耐见长,她可是一点都察觉不了了。
不等齐斯逸挽留,少女运着轻盈的身姿,跃下了马车。
随即快步跟上那熟悉的身影。
“国师大人,许久未见啊。”
鱼娘笑了笑,拍了拍邬思明的肩膀。
男子木讷几分,随后紧盯着鱼娘的脸,眼神有些迷离开来。
“师姐,走,喝酒去。”
只见眼前男子一把拉住了自己的手腕,那力道让她难以挣脱开来。
“我是江稚鱼。”
少女的声音冷静几分,却跟着邬思明而去。
这小子,还是那般嗜酒如命。
两人你推我,我推着你,一并进了酒馆内,邬思明心情不错,又点了几瓶桃花酿。
“师姐,喝一杯。”
邬思明倒上酒,对着鱼娘敬酒。
只见坐在对面的男子猛喝一口,然后开始趴在桌上,眼泪哗啦啦地掉着。
“呜呜呜师姐,呜呜呜你怎么肯抛弃师弟就走了呢…”
江稚鱼手里拿着那杯酒,并未喝下去,静静看着邬思明,这么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趴在桌上大哭。
哭了就罢了,非得要拉着鱼娘的衣袖撒娇。
“师姐怎么忍心!抛弃你亲弟弟一样的师弟啊,呜呜…”
“...”
少女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着邬思明的撒娇撒泼,却一言不语。
这么多年过去了,算一算,也该有十五年了吧。
邬思明是一点都没有变,喝醉了酒,就爱找她撒娇、撒泼。
他就像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平日里练功、学阵型,两人都会相互较劲。
实际上,他们都是相互宠着的。
两人曾经活生生就如亲姐弟。
“哭够了吗。”
少女神色淡淡,低眉间,眸子映射着烛光。
邬思明愣了愣,点了点头,乖乖自觉地坐好了。
啧。
谁敢信,在朝堂之上叱咤风云的国师大人,现在在给姐姐撒娇。
“我是江稚鱼,今年十二岁,国师大人哭唧唧地叫我姐姐,可真是要折寿了。”
飘飘然的话语,让邬思明酒醒几分:
“是我失礼了。”
“咳,今晚且当你姐姐一回,就当是报答你,给你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