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傻愣半晌:一百两黄金?
这得是多富贵的家庭,才能拥有一百两黄金啊!
江老太看着那一箱子金闪闪的玩意儿,两眼差点没放光,这么多黄金,当初江家都没有…
鱼娘倒是很满意这控场的感觉:
“李将军来了?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了。”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让小四帮忙收走。
“是辅国将军李鹤桉!”
有人总算是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是李鹤桉。
“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多谢江姑娘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是他故意说的,毕竟江姑娘是有麻烦了,他这般提点,是让那些人知道,江姑娘不好惹。
“不谢。”
少女好似并不认为自己陷入了麻烦。
“对了,你们之前说到哪了?继续啊?”
鱼娘挥了挥手,看着四周的人们,甚至还想嗑瓜子。
江老太咽了咽口水,眼里放光:
“江稚鱼,你把那一百两黄金给我,我就原谅你们了!”
“?”
这是有脸皮的人说的话吗?
“江老夫人,你还真是,脸皮要比城墙厚啊。”
鱼娘冷笑一声,随即转身进入醉仙楼的后厨。
“你们看看啊,那不孝孙女,你们还是别去吃这败坏德行的人的新品吧!”
不是每个人都是傻子。
有人冷眼看了看江老太:“我怎么觉得,你这老婆子是贪。”
不吃醉仙楼的新品?那不可能!
一群人也骂骂咧咧地散场了。
可许长素就没有那么好过了,在街上路过,竟有人朝她砸臭鸡蛋、腐烂菜叶。
如此待遇,同那过街老鼠有何区别?
“呸!贱妇!”
“呸!高攀别人家还不知报恩的白眼狼!”
路上的叫骂声过于嘈杂,一字一句间,都骂的满是憎恶。
许长素不言语,手里拿着篮子,继续走动着。
在人少的地方,她才拿出手帕,将身上的脏东西擦干净。
“素儿?”
此时,一马车路过,却见那妇女最为狼狈的时刻,发丝上还粘着臭鸡蛋液,害的凌乱的部分发丝拧成了一团。
而马车上,是一位中年男子,留着山羊胡须,可那五官端正,即便容颜老去,也能看出一身正气。
“大人您认错人了。”
许长素愣神须臾,立即拿着手帕挡着自己的脸。
不知怎的,被父亲看见这般狼狈的模样,让她有些眼角酸涩,泪花也有些止不住了。
或许是太多年的心酸,在亲人相见时总会喷涌而出如此情绪。
曾经她也是一家子的掌上明珠啊。
“素儿。”
男子叫住了许长素,飞快地下了马车,拉住了许长素的手:
“这些年,苦了你了。”
整个京城都在流传许长素的谣言,许家人又怎会不知?
许长素高攀?
许家人听了也觉得可笑,当初的许长素,在京城内可是第一贵女!
只是将近二十年过去了,谁还能记得那曾经辉煌闪耀过的名呢。
一句苦了你了,竟然让三十岁的许长素泪流满面,甚至浑身开始颤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女子轻声呜咽,在那稀疏路人之间,那呜咽声放大于宁静当中,随风而去。
“跟我回家吧,素儿。”
男子脸上的褶皱深了几分,而发丝之间已然染成了雪白。
双鬓如雪,胡须也变得花花的。
一张温暖的大手轻拍着许长素的背,许是从中有太多惆怅,使得那男子叹了口气。
“你母亲日夜牵挂你,回去看看她吧。”
许长素手上一愣,看着那老去许多的父亲,心酸不已,点了点头:
“好…”
在外流浪太久,经历太多世间人情冷暖,受了太多委屈,每每见到父母,却又提醒着自己,她也曾是父母的孩子。
谁不曾有过温暖的港湾?
许长素上了马车,跟着许老回到了许家,却见母亲苍老的不似以往那般又精气神,她又开始落泪哽咽。
时间从不会饶人,更何况是往日的美人。
“母亲,是素儿不孝!”
许长素跪在老夫人面前,痛哭流涕,却又有些胆怯:
她如今这般,根本没有颜面在此痛哭。
“回来便好!我的素儿,瘦了…”
老夫人喃喃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内多了一抹泪光。
母女二人沉浸于一种悲戚与喜悦交加的情绪之中,却被屋外一声话打断:
“奶奶,宥知买了些药回来,这次换了位大夫。”
少年郎缓缓走进屋内,却见许长素正跪在地上哭,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