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张府上下一片忙碌,石猛忙前忙后为即将远行做准备,张若谷坐在正厅同顾默说着什么,这时易离安带着银环走了过来。
“易姑娘,好久不见。”顾默起身行礼。
“顾公子也好久不见,听闻醉梦楼的洛梦姑娘天姿国色,让公子流连忘返了。”易离安打趣道。
顾默回头瞪了一眼张若谷,随即说道:“你莫听张将军胡言乱语,在下去醉梦楼只是公事。不像某些人,公事还要带着公主。”
张若谷一脸无奈把顾默推了出去,说道:“你赶紧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说完话,他竟是有些不敢看易离安。
“你怕什么!给你!”易离安丢了一件包裹给他。
“这是什么?”张若谷一脸诧异。
“我家小姐熬了好几个晚上为将军缝制的衣服。”银环在一旁抢话说道,易离安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张若谷愣了一下,心头更是觉得对不住易离安,但带三公主出行真不是他的本意,他正要说什么,易离安先说道:“那是皇上的旨意,你也没办法,你不用跟我解释。”她话音刚落,银环就知趣的退了下去。
张若谷一把把易离安搂进了怀里,这一幕恰巧被前来送东西的花霓站在不远处看到,她竟是有些神伤,自己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上他呢,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吧,花霓转身回到了房间。
“你这么放心我?”张若谷一脸认真的问道。
“这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三妻四妾什么的,你们男人不是最喜欢了。” 易离安躲开了他炽烈的目光。
“我跟你嘴中那些男人能一样吗?”张若谷来挠她。
“孤男寡女要是有点什么,也不奇怪。”终究还是带着那么些醋意,再大度的女人在爱情里面都是小气的。
“我就知道你不放心。我带着花霓去的,公主也肯定带着贴身丫鬟,就别胡思乱想了。”张若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易离安转身要走。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说道:“花霓是女儿身,若是公主有什么需要,她再方便些,这就不用折腾我了。”当然,带着花霓出行还有另外的原因,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好了。本来是有些担忧,但是你都这么说了,你还是注意安全。”易离安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有它,我肯定没事的。”张若谷指了指胸前的玉佩。
程晓生担任左丞相已有些时日,但相府一直冷冷清清,这和他一直身处闻镜府特殊职位有关吧,那些年他不苟言笑,拒收任何名义的百官贺礼。此时,他的府前竟是出现了大批车队,一个个箱子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前左丞相司马曜送来贺礼十箱。”门口管家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故意告诉众人一样,这时贾云、严从等司马曜的门生的贺礼接踵而来,李显耀的贺礼在傍晚才到,显然他也是那时才听到程晓生愿意收礼的消息。
夜晚,程晓生一个人站在房间,看着众人的贺礼,一箱又箱,他把它们全部打开了,那金灿灿的光快要把房间照的通亮,均是稀世珍宝。
程晓生没有再多看一眼这些财富,他独自走到了窗前,打开那些箱子就意味着打开了自己全新的人生,他们否定了一个最不该否定的人,那我坚守的还有什么意义呢?程晓生挥拳重重的打在了窗台上。
武帝寝宫,惠文王恭敬的站在他面前,他的父皇已经很久没有召见他了。武帝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你不会怪朕吧。”
“父皇为皇家颜面考虑,儿臣理解。”
“朕跟李丞相商量好了,你下月王府建成,就于下月初八成婚。”
“谨遵父皇旨意。”皇家弟子,婚姻大事从来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大到人生选择,小到读什么书,都由不得自己。惠文王没有任何表情,他像一辆训练有素的战车一样,父皇叫他去哪,他就去哪。
“对了,你去北狄替朕办一件事。你知道就行了。”武帝在惠文王准备离开时说道。
看着惠文王远去的身影,武帝眼里有些落寞,这个孩子因为自己母亲的缘故一直比其他孩子懂事,但终究……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皇上,张将军他们今日出发了。”冯全进来了。
“都安排好了?”武帝站了起来。
“都按陛下吩咐安排好了。就是皇后那边……”冯全话说一半,武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三公主第一次出远门,做母亲的自然是不放心。
武帝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也确实很久没见她了,他转头对冯全说道:“摆驾懿宁宫。”
春雨路过梧州的小桥流水,画船听雨眠的梦中景色就这般晕染开来,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张若谷他们一路走来,不同的景色尽收眼底,像梧州这般别致的却鲜有,子君手持一把油纸伞站在小桥上,指着河里闹腾的鱼儿在开心的大喊,这位开口即可得日月的公主,只怕从未真正这么开心过吧。
行人们纷纷看向他们,热情的船夫还和子君打了招呼,在他们眼里这就是寻常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