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时候，顾信又约着大家一起去上补习班，徐婉拒绝了，她每天早出晚归，在二姨的水果店里帮忙卖水果。

天气炎热，她抱着西瓜在门口的池子里清洗泥垢，额上都是汗。

听着身后有脚步声，她头也不抬介绍：

“西瓜八毛一斤，去店里挑吧。”

“你帮我挑吧。”熟悉的低音入耳，徐婉手一顿，自从上次在楼道里分别，他们之间便断了联系。

徐婉关了水龙头站起来，转身看他，少年个子很高，皮肤白皙，站在阳光下像雕塑一般。蝉鸣声声吵得人心烦，大地被热气蒸腾，氤氲一片，地面站久了只觉得烫脚，少年却浑然不觉。

她收回目光，转身进屋，少年跟上脚步，将一身燥热带进水果店里。

这个时候空调慢慢普及，但用的人不多，墙角挂着黑色的风扇，左右摇晃呼呼吹着风。还有一个落地扇，正嗡嗡对着门口吹，徐婉指了风扇，“你站这吧，有风。”

他乖乖站到徐婉指的位置，一动不动，目光追随少女的身影，桃花眼落在她脸上。

她比上次见面时气色好了许多，头发也长了，扎起的马尾晃悠，仿佛在他心里荡了秋千。

“这个怎么样？”她双手费力举起一个圆圆的西瓜，手腕纤细，似乎撑不住西瓜的重量。

“可以。”

“需要切块装盒吗？”

“好。”

他们就像普通的顾客与服务员，仅凭见面时这些话，谁能想到他们是认识很久的同学。

徐婉动作熟练，西瓜水汁香味飘散，清甜脆爽能消燥，勾起人的食欲。少年无暇顾及，她淡漠的态度，让他心里很多话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