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离了回纥大营,往前行了不足半里,忽见前面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昙拾儿陌刀横在手中,南离也将弓挽足。只听一阵犬吠之声,似是天虎的声音。南离喜道:“前面是蒙蒙么?”却听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道:“是离姐姐和小拾郎么?我就说他们指定无事。”这些人到了跟前,果然是浑瑊、颜无言、察蒙蒙等。浑瑊道:“我们冲杀了一阵,出来时便不见了你们,这位颜少侠急得直拍自己的大腿,当时便要回去相救。我命军士将所获之人押回,就都跟着来了。”颜无言笑道:“还是蒙蒙知道你们。她说你两个一个刀一个箭的,回纥兵定拦不住。还真让她一言而中。”
察蒙蒙听爱侣夸奖自己,满脸的笑意,胸脯挺得高高的,下巴也扬了起来。
昙拾儿道:“我与离妹感谢诸位牵挂,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回去。”
刘洪前面领路,大伙跟着,不多时又回到了土台之后。
只见那些被俘的回纥军士都被结结实实地捆住坐在那里。回纥军向来轻视唐军,虽然被缚依然桀骜不驯,尽力挣扎,口中怒骂。浑瑊一声令下,唐军军士一拥而上,四五个按住一个剥起衣服来。
那回纥大将汉话流利,怒道:“士可杀不可……可辱……”话未说完已被剥了个干净。刘伶伶将剥下的衣服一边往身上穿,一边笑道:“到底不可还是可……可辱,你说清楚了。那大将一时语塞,手脚又被缚住,只能怒目而视。
南离儿、察蒙蒙哪里见过这般场景,都羞红了脸背过身去。
昙拾儿大声道:“各位不必惊慌,我们只取你们衣物一用,不会戕害各位。待明日一早,便放各位回去。”那大将道:“我凭什么信你?”昙拾儿道:“固伦多王子你可信得?”那大将道:“自然信得。”昙拾儿道:“固伦多王子乃是我结义兄长,这几位都是见证。我以王子的名义说话,想来各位便肯信了。”
一位王子亲兵过去操回纥语说了几句话。那大将先是面露疑惑之色,与这名亲兵对了一番话,跟着哇地大声哭了起来。那王子亲兵道:“这位将军原是固伦多王子旧部,听说王子遇难,悲伤不能自已,因此大哭。”昙拾儿见他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将自己大氅取出为他披上,又命欧大冶燃起几堆火来为他们取暖。这些人已然信了昙拾儿所说,也就不再呱噪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