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亲兵,那元帅卫队岂是对手?不多时便被我们冲出了大帐。世子说,他要回吐蕃去面见赞普,给论家讨个公道。我们都愿意跟他回去,便是死也愿意。大家刚要往营外冲,便见元帅大帐飞出一个人来,就是那个乞儿。他虽然只有一条臂膀,腿还是跛的,却……却。唉!他不是人,是鬼魅。他的剑发出怪异的光芒,身形飘忽不定,每出一剑,便倒下数人。世子见来者不善,一出手便使出了十龙之力,谁知却被他一剑轻松破解,跟着一剑,便刺进了世子的右胸。眼见他直取世子首级,我与噶赞率着亲兵拼死上前,才勉强将世子护住。世子亲兵都是身经百战的死士,他们以命相填,让我们先走,这才勉强冲出大营。想来这六十余世子亲兵,只怕尽被他一人悉数斩杀。”
说话间论多仁渐渐醒了过来,他胸口伤口大痛,却强咬着牙浑身颤抖,听见噶赞讲述,怒气上来,起身来抢昙拾儿的兵刃,哪知牵动了胸口之伤,剧痛之下大叫一声翻身倒地。噶赞又道:“这满城皆是吐蕃军士,我们冲出大营又不知该往哪里去,想起了昙少侠,便到了这里。”他讲到这里,卫旷忽道:“解如海!这使剑的乞儿一定是他。不然谁能有如此剑术?”
他话音刚落,屋顶有人哈哈大笑,跟着这人飘落在院中道:“卫探花果然好见识,残丐前来拜会,还不出来迎一迎老朋友?”论多仁刚又转醒,听见正是伤自己的仇人,又来夺昙拾儿的警恶刀,却被昙拾儿抱住按在了榻上。论多仁挣扎一番,创口崩裂,又昏了过去。
卫旷乃长安游侠魁首,解如海却是丐帮帮主,虽然未有深交,倒也见面客气。卫旷将冲霄剑抄在手中走到中庭,昙拾儿等也都持着兵刃跟了出来。
卫旷抱拳道:“原来是解帮主。我这大门容不得阁下进出?竟从房上来了。”解如海笑道:“在下也是情非得已,一路沿着血迹追着几只‘兔子’,没成想跑进了卫探花的宅子。”卫旷道:“想不到堂堂三都丐帮之主,居然也干起了刺客的勾当。”解如海道:“吐蕃元帅以国士之礼待我,在下自然尽一份绵薄之力。就请卫探花将这三个人交出,残丐扭身便走,绝不再打扰卫探花安歇。”卫旷道:“此三人乃是小侄拾郎的朋友,只怕不能交给解帮主了。”解如海道:“这三只‘兔子’解某今日是一定要带走的。带不走活人,也要拿了他们的首级。解某给卫探花一个面子,将他们交出,咱们日后长安城还好见面,如若不然,卫探花便要与四都丐帮结梁子了。”
卫旷将剑一挥道:“与丐帮结仇又能如何?裴将军的弟子又怕谁来?”解如海冷笑道:“拉大旗作虎皮,就算姓裴的亲来,解某也不惧他。数月前我曾与他在太湖佘山一战,嘿嘿,二十余年了,姓裴的剑法并无长进。之后解某数次约他手战,他却种种推脱。依我看来,他不如改姓‘呸’。啊……呸!”说着吐了口浓痰。
卫旷见他辱及师傅,面色一沉,双臂缓缓抬起叉手行礼道:“卫某替师父约解帮主手战。”解如海道:“解某今日原为那三只‘兔子’而来,既然卫探花一力维护,解某只好得罪了。裴家剑法,以剑气见长,也不知卫探花学得几层。”随着话音,也未见他如何动作,背后那柄剑忽地脱鞘而出。解如海右手一挥抄剑在手,使个“落星如尘”,剑尖斜指卫旷。再看那剑,一股白芒从剑尖射出,足有三尺多长。
解如海将气一沉,面色淡然,眼前有敌却似无敌。那剑芒却越收越短,跟着向外一吐便收于无形。
卫旷心中一震,解如海这般临敌气度,他只在师父裴旻身上见过,便知眼前乃是平生罕遇之敌。他将宝剑一横,左手两指轻轻在剑身上一抹,内劲到处,却见剑身之上一股青气滚滚生出。卫旷见他亮招不攻,知道他是前辈宗师顾及身份,当下虚使一招跟着直刺解如海前胸。解如海岿然不动,待卫旷剑将及身,忽地内劲一吐,剑芒勃发,当时便将卫旷之剑荡开。卫旷只觉剑身一震,赶忙催动内劲,剑上青气更浓。他先使一招“乱阵夺旗”,又一招“射虎式”,取解如海咽喉。
解如海曾与裴旻两番激战,对于裴家剑法了然于胸。他剑芒吞吐,当时便将卫旷两招破了,不等卫旷变招,解如海一招“维南有箕”,斜刺卫旷右胸。卫旷回剑格挡,哪知这却是虚招,解如海的剑划个圆圈,跟着“维北有斗”直奔卫旷左臂削来。“维南有箕”与“维北有斗”乃是栖流剑法中的得意招数,可实可虚,互为阴阳。卫旷之剑被他引到右侧,左面空虚,解如海这一剑更是如雷击闪电一般快捷,眼见他避之不及,就算性命无忧,这条臂膀也要废了。忽地旁边一刀横开,将解如海这一剑解了。
解如海自从被裴旻断了左臂,心怀愤懑,此刻与裴旻弟子手战,便要先断他左臂,再取首级。他使出维南有箕、维北有斗,便是志在必得,要重伤卫旷。眼见得手,却被旁人解了,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怒气。他既知有人助剑,连使“七元解厄”将周身护住,跟着剑芒一吐,直奔出刀之人。他这招使出已然看清,助剑之人正是昙拾儿。
昙拾儿曾见裴旻与解如海手战,眼界大开。那时裴旻赤虬剑上也有一层青气,只是极轻极淡,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