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车四周围起了帐帘遮挡住了里头的人,不过都知道是要验尸了还要把脑袋给切开,就使得不远处围观看热闹的百姓更好奇了。
人要是给切开了如何能复原?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呀。
宋二在帐帘外磕头,一会儿喊儿子不孝,一会儿喊爹你死的好冤,跟唱大戏似得。
“你们记不记得以前宋光祖还砸过老贺的家,大门都给砸碎了。”
“我知道。听说是老贺骂他是什么贼,他就急了带着家里的打手把老贺家的大门和院墙都给扒了。”
“他家那个当铺不知道坑了多少急需用钱的人,十年前还放高利贷,讲好的利息过阵子就涨,逼得人家卖儿卖女。”
“死在茅坑里是活该,报应!”
一堆人议论纷纷,都是些年岁大的知晓城中龌龊事。
褚行骁抱着九安在远处遥望,不能近看,因为只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想吐。
护卫小跑而至,“主子,贺大夫已经把尸体颅骨锯开了。”
“……”
片刻后再次跑过来,“贺大夫取出了混成一团的脑花还有碎了的颈椎骨头。”
“……”
他忍不住想吐了。
两刻钟后,那帐帘撤了。
宋二连滚带爬的过去翻看他爹,除了后颈连着后脑有一条细细的缝线之外啥都没缺,头发都没缺。
“我爹他到底是被什么样的高手所害?”
“只那一记手刀就击碎了他的颈椎,致使他大脑中的组织混合一处状如变质了的豆腐脑。”
“能有如此能力之人必是个高手中的高手,就是这军中之人也是其手下败将。给你个不如你好好想想得罪了谁吧,能量很大才能够驱使这种高手。”
宋二都傻了。
贺星棠眸子微眯,“不如你去问问你家上头的人?人家见多识广没准儿能给你些有用的信息。”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爹说他跟我家那恩人断绝关系了。爹啊,你倒是给儿子留个后路啊,给咱家一掷千金的恩人说断绝就断绝了,儿子往后可咋办啊?”
看他哭的那德性,又蠢又可笑。
她洗干净了手将围裙解了就去找县太爷了。
此时县太爷正陪着九安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字呢,他写一个就教九安模仿。
小家伙有点儿心不在焉,但又逃不开就应付式的随着他写,简单笔画少的字他每个都模仿的挺好。
褚行骁高兴的不得了,兴致高昂,搞得像是九安在哄他。
“大人,我有话跟你说。”
他立即起身,示意护卫过来守着九安就快步的朝贺星棠走去。
先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遍,干干净净也没有血腥味儿,他心里头舒坦了些。
“查出什么了?”
“我觉着杀那人的是你师父。”
“啊?”
褚行骁那漂亮的大眼睛里都是问号。
他也发现了他师父不干人事,但杀那个人……原因为何?
“我曾观察过你师父的手,对照了尸体上的印记可以确认无误。再加上奇高的功力让他颈椎都碎了,除了他没别人。”
他双手负后眉头紧锁。
贺星棠微微歪头看他,“大人查清楚了也告诉我,毕竟我也很好奇。还有,记得结清我验尸的费用。”
“这账也跟我算?”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我出力你出钱天经地义。”
“那我出力时你需要付钱吗?”
她特抠门的,除了给九安之外,给旁人花钱无不计算。
贺星棠倒是不解了,“大人何时出力了?你哄着九安更是天经地义,因为你是他爹。”
哄他自己儿子还管她要钱?
给他一脚行不行?!
“流云坊那晚!”
出了全力!
“……”
贺星棠抬腿给了他一脚。
光天化日之下胡说八道!
挨了一脚他耳朵也变色了,“往后不提了。”
信他才有鬼,动不动的就提,生怕会忘了似得。
宋光祖死亡之事官府接收,但这调查就不太容易了,仵作贺星棠已经说了是个高高手,并将怀疑目标放在了宋家的旧怨上。
导致宋二本人不明所以,城中也开始乱传。
无不是说宋家以前放高利贷害人的事儿,都觉着凶手应当是以前的受害者。
不少人暗中说干得好。
褚行骁于夜里潜回县衙,回自己地盘还鬼鬼祟祟的,想一想也是无奈。
那两个老头的确是有闲心,不着急回京都去还待在此处,夜里相对而坐的煮茶提字谜。
互相的出题给对方猜,乐呵到极致。
褚行骁敬佩异常,靠着墙屏息观察。
片刻后总算是说有用的话了。
“落阳堂这二十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