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地承诺道：“我向来信守承诺，‘死者’的信息我已经发给你了，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黎桐看了眼消息：“林铮？我似乎在新闻上听过这个名字，你为什么要杀他。”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他啊，给我添了太多麻烦，导致我现在做什么都不方便。”

那边不愿多聊，很快挂断了电话，黎桐沐浴在澄粉色的光线下不由得身体颤抖，她即将得知梁海在哪里，她咬紧下嘴唇，死死踩下油门。

***

韩启下楼接水，瞥了眼洗漱间雾气蒙蒙的玻璃门，心里疑惑，萧临川回到家进去泡澡都一个多小时了，不会昏迷了吧。他打算喊一下她的名字，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从看过日记上写的他跟萧临川未来的关系后心里总是有点别扭。

萧临川不喜欢他，而他——当然也不喜欢萧临川。韩启只是希望他们的关系可以缓和到朋友的程度，而不是把他当空气人一样经常无视他。

正想着，洗漱间的门从里面打开，穿着睡衣面色发白的萧临川走了出来，如果不是手指腹上泡出了褶皱，呼吸也变成不畅，整个人胸闷头晕，她连动弹都不想动。

萧临川径直走到冰箱前打开，拿了瓶维生素饮料，跟在她身后的韩启开口阻拦：“还是少喝点凉的吧。”

他心里知道萧临川大概率不会听他的，也明白自己说的话费力不讨好，但还是脱口而出。果不其然，萧临川拧开瓶盖仰起头喝了大半瓶，大脑瞬间从混沌变得清晰，打个冷颤后，她吐出口凉气，“不用管我。”

萧临川上楼的腿还没抬起来，大腿就发出激烈抗议，哪怕泡了一个小时澡都没缓解肌肉的酸胀，她开始后悔为什么家里不安一部电梯，干脆走到屋外瘫倒在吊椅上。

吊椅轻微的晃动让浑身细胞都泛起瞌睡，萧临川正要闭眼，发现韩启也跟着走过来，他手里拿着吹风机插到院子桌子旁的插座上，比划了下长度，发现不够到萧临川坐的吊椅那边，又转身回屋里杂物间去找有没有插线排。

萧临川猜到他的意图，喊住他，从吊椅上下来走到桌子旁的木椅上，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她的头发早就洗完包起来了，加上头发不多又很短，三两下就吹了个半干。

韩启坐在一旁，想到了三年前萧临川剪的那个狗啃头，嘴角几不可见地扬起个弧度，萧临川吹完后他问道：“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叔叔阿姨这周都不回来，陈姨也不在，我做饭吧。”

萧临川回到吊椅上躺着，韩启搬着板凳坐到她身边，“你想喝粥......我能看看你的腿吗，不是不是，我是想看看你之前骨折的地方，要是肿了就麻烦了。”

萧临川把睡裤卷到小腿，修长笔直的小腿除了腿肚肌肉有些紧绷外并没有红肿的地方，她放下裤腿，“那伤早就好了，正常有氧运动不会复发。”

韩启执拗地坐到板凳上道：“我给你按摩一下小腿吧。”

萧临川刚要拒绝，韩启的手就已经落在她腿肚上开始慢慢按揉，她这才发现小腿肌肉已经如此僵硬，每次按揉都会产生酸疼的舒服感觉，干脆缄口。

入秋的风还是暖的，韩启回忆起在这个院子里见到萧临川的第一面，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她长发的模样，他好奇萧临川为什么不把头发留长，于是就开口问了。

没想到萧临川也回答了，“我没剪过头发，它长的慢。”

韩启猛然间惊觉，前不久在医务室骂自己的萧临川仿佛只是场梦，现在的她或许真的有把自己当朋友看待了，这样就够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