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卫兰英带着颜姐儿和鱼姐儿就去送了卫竹英和萧淑兰,萧淑兰亦是不舍,路上的叮咛嘱咐不断。
卫兰英道:“娘,我都知道了,你和妹妹在家就好的,等过节的时候我再带孩子们回来看你们。”
萧淑兰心里不舍,还是尊重卫兰英的选择:“好,那我在家等你们回来。”
在车马行租了马车,就回了兰溪县,之后再从兰溪县回镇上,到了镇上,日头偏西,也没了洪福瑞的牛车,二人就只有走路回家。
快到村头时,就见了许多刚从地里回来的人,天快黑了,他们都在赶着回家吃晚饭。
冯婶过来给她们打招呼:“竹姐儿,你那地里种的是啥啊?长得长长的,尖尖的,还是绿色的。”
卫竹英笑道:“冯婶,这是辣椒,味道和茱萸一样,是辛辣味的,跟我们平常做菜的方法一样。等它们再长好一点,我就给给婶子送去。”
“好好好,那我就谢谢你了!”
“冯婶,不客气,我们家里要是有活了,还要请您帮忙呢!”
冯婶也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自从在卫竹英家里干活了之后,他们家的生活是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猪肉鸡蛋顿顿都有。
不说一桌都是,至少菜里有了油水,有时还能买斤白面混着粗面,用来擀面皮,包包子蒸馒头,当家的吃饱了也有力气干活。所以冯婶心里还是感激卫家的。
正这么想着,冯婶又想到了什么:“她淑兰婶,有个事我想起来了,老卫家这几天要给他们家的艳姐儿张罗婚事,主事的怕人手不够,叫我来问问你去不去帮忙?”
萧淑兰想了想,自己当初大女儿和二女儿成亲时,是自己一手请人操办的,菜类肉食也是大家伙帮着忙活张罗,她记得大家的恩情,老卫家的人可是既没出钱也没出力,那艳姐儿更是在宴席上嘲笑她们办得寒酸。
“一样的宴席竟然还要办两次,当真是一股小家子气。”这是卫艳艳亲自说的话,卫兰英办得稍微好一点,而卫梅英的就差了些。
于是萧淑兰:“冯家嫂嫂,主事的是不是满金阿叔,如果是的话,请您告诉满金阿叔一声,老卫家的事情我和竹姐儿就不掺和了,他知道了会体谅的。”
冯婶面露难色:“好……好吧!”
村里人请人帮忙办酒席是不需要花钱的,有时候还会把自己家种的一些萝卜白菜豌豆苗送来当作办酒席的菜,故而到了六月初六这天,冯婶一大早就去了地里摘菜。
期间还碰到了卫竹英,她正在地里查看所谓的辣椒。
卫竹英回了家里,就在想辣椒的销路,在府城的这几天,她有去菜市场打听,青辣椒十文钱左右,干辣椒稍微贵一点,十二文钱上下浮动,不过差不了多少。
到底是府城大,她们这个小县城比不了,兰溪镇山高路远的,加上运费,维护货物的费用,再加上调味店掌柜的抬价,原本大部分人都能消费得起的都东西,到了镇上就成了买起来肉疼的奢侈物。
普通的老百姓平日的菜里都是偶尔能吃到猪肉,何况谁会花这个大价钱,买一些只能比茱萸稍微辣的调味料呢?
她自己倒是能跟着菜谱做许多菜,只是之前自己本来还打算用这个小赚一笔银子,现在看来,只能自己吃了。
这么想着,卫竹英摘了几个嫩嫩的青椒就回了家里,打算今天做一盘青椒炒肉吃,这可是她惦记了好久的。
回去的路上,就见了敲锣打鼓的一群人到老卫家迎亲,看来是新郎官来了,她站在路边给迎亲的人让路,而此时老卫家的卫艳艳却在含泪洗面。
她都听说了,李家条件是好,可是李家老二毁了半张脸,叫她之后同一个毁了面容的一起过日子,还不如叫她死了算了,说什么都不想穿上嫁衣上花轿。
周桂香闻言,就叫了卫乔燕和于秋菊来,她们两按住卫艳艳的身体,周桂香这才愤怒道:“人家来迎亲的队伍都上门了,你才跟我说你不想嫁,今天你不嫁也得嫁!”
到底是于秋菊和卫乔燕的力气大,抓着卫艳艳的身体一点都没有动弹,卫艳艳挣扎不过,只得认命,周桂香为她换上了嫁衣,又叫了来梳洗的婆子给卫艳艳好好装扮一番。
周桂香道:“今天你嫁了人,就是李家的了,你可不要想着能从李家走,李家给的钱我和你爹还有哥哥都收下了,你要是走了,我们可没有钱还。”
卫艳艳眼睛酸涩,眼泪再流不出来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在村里大坝里看的皮影戏,自己就像是被那些皮影,一步一步,都是都是家里人给提着走的。
李家迎亲的人上门了,欢欢喜喜的,卫洋站在后边,把自家妹妹送上了花轿,他心里也在感慨,果然李家有钱。
竟是用花轿来迎亲,村里人条件有限的,最多也就是会把置办的酒席办得漂亮一些了。
送走了花轿,村里人就又开始吃起席来。
卫家这边,卫竹英听完了外边的锣鼓喧天,就进自家厨房忙活去了,这道青椒炒肉可是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