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兰溪村到对面山上,虽是大路,但这一路都是上坡路,卫洋才走到一半就不高兴了:
“娘,那钱家住在这么远的山上,要真成事了,逢年过节还得爬坡上坎,累死个人……”
周桂香此刻也气喘吁吁:“乖儿子,你就别说什么傻话了,就快到了。”
一路上,周桂香对卫洋各种嘱咐,要是见了人家姑娘一定要矜持一点,别叫人家看了笑话。
和钱家说好的是下午过来,母子二人来时就是下午,现在到了钱家,日头虽是偏西,但暑气没降下来分毫。
到了钱家,卫洋乖乖坐在凳子上喝水,钱父钱母和周桂香一阵寒暄,末了周桂香才问:
“怎么没见你们家姑娘呢?”
钱母道:“是这样的,我家朵姐儿怕生,见了生人就脸红不好意思,现在我叫她去屋里了,叫你们傍晚过来也是这个原因。”
周桂香:“原来是这样。”
钱母继续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桂香姐想必还没吃过饭吧,我们先吃了饭,再在我们家里住上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
随后她又补上一句:“天黑山路不安全。”
周桂香觉得钱母安排得周到,并未多想,从怀里拿出了一只银锁:
“这是我给朵姐儿的见面礼,不管成与不成,总归是个心意。”
钱母收下银锁,给周桂香使了个眼神:“好姐姐放心,保准能成,说不定过了今晚,我们就是亲家母了!”
周桂香没理解钱母话的含义,只觉是卫洋仪表不凡,那钱朵朵肯定会喜欢他,钱母这才夸下海口。
周桂香笑笑:“能成自然是好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周桂香才懂了钱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一大早,钱朵朵的房间里边就传来哭声,声音有些小,周桂香昨天从兰溪村上来累着了,听了动静才把眼睛睁开。
穿好衣服去那边钱朵朵的房间看,开头的一幕简直是不忍直视:
卫洋和钱朵朵纠缠不休,尽管钱朵朵已经哀嚎不已,卫洋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向。
像是失控般,周桂香还从未见过自己儿子这个样子。
眼睛往钱朵朵那儿看去,周桂香倒吸一口凉气,那就是张媒婆说的钱家姑娘钱朵朵?
说好的圆润竟是这般圆润的吗?
那分明就是肥胖,而且……而且……卫洋怎么会看上这个姑娘,他未免也……也太不挑了吧!
两者对比,周桂香忽而觉得卫洋能娶秋红也不错。
脑袋里的清醒打破了面前的尴尬,她默默关上门退了出去。
转念一想,她刚才睡在这边都听见了动静,那作为爹娘的钱父钱母……
岂不是早就听见了?
坚定这个想法,周桂香去寻了钱母,钱母此刻正在厨房中做早饭,钱父一早去了地里,等早饭做好了,钱母再去喊他。
看着周桂香的到来,钱母一笑而过:“亲家母,都看见了?”
周桂香脸上羞愧难当,既怨儿子不挑食,什么货色都看得上,又怨面前这个女人,竟然忍心叫自己女儿丢了清白。
她不敢大声喧哗,生怕扰了里面的二人,要是到关键处被人扰了,她可不想自己儿子落下病根,影响卫家香火。
但她又愤愤难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钱母淡定地为一家子做饭。
做好早饭,屋里的两人没有出来的迹象,早出的钱父已经归家,洗了手便去拿碗筷来递给周桂香。
“亲家母,吃早饭了。”
周桂香有苦难言。
钱母端了饭菜上座,桌子上边三个人,就周桂香一个人不自在。
钱母为周桂香盛了一碗粥:“家中贫寒,亲家母可不要嫌弃我们才好。”
周桂香:“谁和你们是亲家!”
钱父冷哼:“怎么,你带来的儿子现如今就在欺负我闺女,你们家还想不负责任吗?”
“要是你们老卫家今天不负责,我就去县衙告你儿子欺负我闺女,到时候我让县太爷来给我们评评理,让他给我个说法。”
“到底是你们乖乖娶了我闺女,还是送你儿子吃牢饭,你自个儿掂量掂量。”
钱父看向钱母:“孩子她娘,快吃饭,吃了我们就去衙门告状。”
周桂香能看出来他们实际上并没有去告卫洋的法子,只不过就是让卫洋娶了他们闺女罢了。
可是那个姑娘,她都看不上眼,难道儿子就能看上了,肯定是他们闺女给自己儿子下了迷魂汤了。
周桂香道:“我看不如这样,你家闺女一个晚上多少钱,就当是服侍过我儿子,我们出了钱,你们出了人,就当做了个买卖。”
“说出去,咱们面上都好过。”
钱母不乐意了:“我说亲家母,你现在不想着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办了也就罢了,你竟然拿我女儿和窑子里的比。”
“依我说,要么报官,要么成亲,你就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