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青襄可是长公主的禁忌,她是为数不多长公主直接动手导致死亡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内务府里只记载着她是因病去世的。
可又有几个人知道,她的病是怎么来的。
“苏女医,我回答过我不曾听过。”
从苏韶滢手中夺会木雕,这木雕可不能在她这儿出事。
“她是个宫女!你怎么可能没听过。”她声音上扬,她费了那么多心思来到长公主府,到现在一无所知。
“苏女医,宫里的宫女不像你们女医,随随便便就数的清。”
“每年,每个宫里来来走走那么多人,谁记得清。若您真想知道,内务府才是最能解决你问题的地方。”
舒年语气冷淡,她可记得苏韶滢还拿东西威胁过她,就算她自己能查到什么,她也定不会认。
“我……”苏韶滢垂下眼眸,内务府这地方,她这几日便已经试过,对她来说一块铁桶,“我真的只是想知道青襄在哪儿,仅此而已。”
“那么请问苏女医在长公主府这么多日,有查到过名叫青襄的人吗?”舒年不信她这几日毫无动作,怕都是吃了闭门羹。
如今的长公主府,已经没有多少人从锦绣殿侍奉到现在的。
建立长公主府的时候,长公主筛选掉一批人,太后也掺和一脚,又筛掉一批人,现在府里的老人两双手都数的出来。
“没有。”苏韶滢情绪低落,眉眼低垂。
“那不就得了,莫不是找错了地方。苏女医可知,这长公主府里并没有几人从宫里出来的。”舒年目光落在木雕上,给苏韶滢指出一条‘明路’。
她也想给苏韶滢一个机会,倘若她真能查到几分,她也可以据实告知,这就得看苏韶滢的本事了。
“那之前的人呢!”听到舒年的话,苏韶滢似乎找到新的方向,人不在长公主府,那就还在宫里。
“苏女医可知道宫女一般有哪些出路。”舒年见忽悠成功,不免话多了起来。
“哪些出路?”
“第一条,爬上龙床,不过当今皇帝年幼,此条现在不可行,三年前先皇还在之时,倒是有些机会。”
苏韶滢摇了摇头,青襄不会是这样的人,“那第二条呢。”
“第二条,年纪到了,宫里愿意放人,自然是回家了。”
苏韶滢还是摇头,若青襄回家,那她必然知晓。“还有呢?”
“还有的,那就是像高嬷嬷一样,愿意将一生奉献给宫里的主子们。”包括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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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年的手艺越发精进,刻的虽慢,到有点人模人样。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明日这长公主应该逛完公主府,想着做其他新奇的事儿,她也该救救春芯了。
“李大娘,这是这几日的酬劳。”舒年将十锭银子端到李秀花面前,随意的拿起一个放在手里摩挲。
“多谢舒年姑娘,多谢长公主。”李秀花看到桌上的银子,激动地跪下磕头,她觉得这些天值了,就是要她的命,她也愿意给。
舒年笑意盈盈,看的李秀花毛骨悚然,“这钱拿的安不安心,还得看李大娘里怎么做了。”
李秀花匍匐跪着,抬头看一眼,又慌张的低下头,“一切都听舒年姑娘的吩咐。”
暮色降临,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城西一家馄饨摊前停下。
“奴婢谨遵姑娘教诲,守口如瓶。”李秀花作揖,谨小慎微,从马车上跳下。
“娘~你可回来,我想死~”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马车。
李秀花抱了抱许久未见的女儿,摊子附近张望丈夫与儿子,不见一人,“茵茵,我的好女儿,你爹和你哥呢?”
“面粉不多,爹去买了,哥哥在家中读书。娘,你的衣服好好看啊~”
少女的欢喜雀跃,一点一点渗透到马车里,舒年都不免被感染,这活脱开朗的模样真不像李秀花能教出来的。
掀开窗帘,氤氲的水汽从锅中冒出,少女娇俏的在妇人身侧说着近几日的事儿,手里不停地搅动馄饨,待将锅盖盖上,水汽散去。
一张明媚娇嫩的脸蛋直冲舒年的心房。
她终于知道李秀花眉眼的熟悉感从何而来,青襄!
这少女与青襄的眉眼有五六分相似,加上总是笑容的眉眼,竟有七八分相似。
窗帘被手攥紧,捏出条条褶皱,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舒年,快来~”青襄在假山后朝她招手,眼睛四处打量。
张望四周,无人看向她们,舒年加快步子,走到她身边,隐入假山。
“嘻嘻,给你。”香喷喷的馄饨映入眼帘,浅浅的清汤上还卧着一个蛋。
“你疯了!公主在佛前跪着,你竟然……”青襄勺上一个馄饨吹了吹,直接塞到舒年的嘴里,堵住她的言语。
青襄边吹馄饨,边喂给她,"受罚的是公主又不是你,你何必配着她一切肚子,快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