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蹭了蹭她的肩骨。
“嗯,我是故意的。“他拨开发丝,在她柔软的耳垂上亲了亲,“我坏。你罚我罢。”
云心月”
他这种实诚得近似挑衅的调调,为什么能从少年一直保持到青年。她没好气掐了一把他假装无辜的脸。
“那就罚你陪我去山顶看日落,背我上下山,替我摘一篮子的山花!”楼泊舟当即一侧身,闪到她面前,背对她半蹲下,拉住她手腕,将人稳稳托到后背上,背起来。
“那就现在出发罢。”
“哎呀,不行,我的篮子没拿!”
楼泊舟背她去厨房拿。
正准备出门,云心月又说怕饿,要带吃的上山;刚踏入庭院,她又说要毯子.……
指使人团团转上三五圈,她乐得趴在他肩膀上笑。楼泊舟也笑。
眉眼微弯,无声地笑。
山顶有风,山坳吞日。
余晖泼出毛绒绒的长羽,在天际铺开绚烂明光。一片软色将他们全身笼罩。
人也变成毛绒绒、暖烘烘的一团。
云心心月随落日告别的沉沦,往后倒在毯子上,看毫无遮蔽的夜空,泛出一轮淡淡的弯月,如舟行云海。
楼泊舟撑手,往后看她,顺着她的视线,也见到了天边淡入的一抹月色。天渐渐转向幽蓝,似一汪深水。
云心月朝他勾了勾手指:“阿舟,你靠近点儿。”楼泊舟侧躺,但不看月色也不看西天,只看她眼里粼粼的细碎光芒。他揽她入怀:“饿不饿?”
“饿。“云心月抱着他的腰开始报菜单,“我今晚要吃奶汤锅子鱼、葫芦头、烩肉三鲜,还有糟肉!”
“好。”
楼泊舟起身,半蹲下将她背起来。
臂弯中,篮子里的山花随晚风轻轻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