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正欲答话,却听得门口传来一女子尖酸刻薄的声音道,“哟,我说这是谁呀,原来是林大媒婆啊!”
林媒婆答了日子,心里愈来愈焦躁了,指甲紧紧的戳着掌心,留下一个个月牙形的深痕。
再拖久一些的话安远侯就该派人来了,这事情还是及早解决为好,不然的话迟早会在安远侯那里露了马脚,以后的日子想来也不好过了……
“夫人请稍等,我马上派人去将郑工匠找来。”那掌柜的查到了交易记录,态度谦和的对林媒婆道,转身便吩咐了店里面的学徒去工坊里面将郑工匠唤过来,自己则笑着请林媒婆坐下,随手又沏了两杯茶。
林媒婆却是坐立不安,那还有什么心思去喝茶,四处看了几眼,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去细看那些首饰,随便指了一套首面就道,“掌柜的,麻烦帮我把这一套也包起来,到时候我一起结账。”
掌柜看了一眼林媒婆指的头面,立马就喜上眉头,就连语气也热络了许多,寒暄道,“夫人果然好眼光,这套头面是罗臻坊工匠最新打造的如意头面,全套都是采用红玛瑙而制成,其中所要花费的功夫更是不可言说,就连京城,这样的头面,也不过只有两套而已。”
林媒婆瞥了一眼,根本没心思听掌柜的在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想,怎么郑工匠还不来?
何况,她从小就在京城长大,见过的好东西那可是数都数不清的,这样的红玛瑙头面虽然是少见,但是却不是很稀有,而且根本就不是一块红玛瑙而雕琢出来的,有何罕见可言?
那掌柜见林媒婆神色冷淡,便也怏怏的住了嘴,让下人将这一套头面给包了起来,有钱就是大爷,就算是不理自己那又有什么?而且看这位夫人的气质和穿着,只怕家里也是非富即贵,自己还是不要得罪了的为好……
没过多久,一脸胡子邋渣神情萎顿的郑工匠便出来了,手里还捧着上次林媒婆寄放在这里的盒子。
“林夫人,我……”郑工匠一见是林媒婆,整个人就更加颓唐了,嗫嚅了许久才说道,“是我无能,这么多天了,却还是没有办法帮林夫人修复这支发簪……”
林媒婆怔了一下,叹了口气,从郑工匠手里结果了那个盒子,轻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
现在看来,本来就是他们二人有缘无分……当年曾立誓,见簪如见人,簪在,情在;如今这只发簪是断了,那便再也修复不了了,就好似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谊一般,再也回不去了……
“林夫人,这定金我们也还给你吧……”郑工匠心里过意不去,欲和掌柜说明事情缘由,让他退了这定金给林媒婆。
“不用……”林媒婆本就不在意这些事情,现在更是不想再在这里拖延下去,因此直接问那掌柜的道,“掌柜的,这套红玛瑙头面多少银子?还有这修复簪子你们这里一般是规定多少钱?”
那掌柜的正欲答话,却听得门口传来一女子尖酸刻薄的声音道,“哟,我说这是谁呀,原来是林大媒婆啊!”
林媒婆还以为是哪位熟人,心里本就非常惶恐,生怕是安远侯派来的人,手里一下子没捧稳,直接就将那个装有红玛瑙头面的盒子摔倒了地上,而另一个盒子,还好有郑工匠在一旁接了一下,不然的话只怕两个盒子都会一起碎在地上。
“真是可惜了……”那掌柜的啧啧了几声,面上满是肉痛,这头面林媒婆还没给钱呢,现在要是她反悔的话,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林媒婆望着地上那堆碎成好几件的头面,倒是没怎么心疼,反而转头看向了门口的那人,果不其然正是次次与她作对的李绣娘,上次甚至还在县令府讽刺了林梅,只是那个时候林梅没有理她罢了!
“哟……这么好的头面就这么摔碎了,林媒婆,你也不看看自己赔不赔得起!”
李绣娘眼馋的看着地上那堆红玛瑙的头面,暗地里咽了咽口水,她可从未见多这么好看的首饰,颜色均匀剔透表面红润光盈,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被林媒婆给摔碎了,哼,这套头面起码得要好几百两银子,到时候她倒要看看林媒婆怎么赔得起!
林媒婆还当是安远侯派过来的,现在定睛一看,原来是同村的李绣娘而已,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也没打算怎么管她,只是从自己袖里掏出了几张银票,对那掌柜的和声道,“掌柜的,这套头面和那修复发簪的银子我出了,一共要多少钱你说便是……至于这套头面,烦请掌柜的让人帮我捡起来装在盒子里,我也好回去交差。”
李绣娘见着林媒婆这样一幅不卑不亢的模样,恨得牙痒痒,心道,也不知林媒婆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出手这么大方!随随便便就是几百两的银票!
“郑师傅,无论如何,都是我麻烦你了,这点微薄心意,还请收下。”
说着,林媒婆又从自己袖里掏出了一绣工精致的荷包,里面装的鼓鼓的,沉甸甸的,看来应该有不少的银两。
郑工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