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推辞,这个时候李绣娘却是冷哼了一声,尖声对那掌柜的道,“掌柜的,还有没有和这一样成色的红玛瑙头面,也给我来一套包好!”
那掌柜的闻言忍不住打量了李绣娘几眼,脸上微微有些鄙夷,心道这是哪里来的山村乡妇,穿着如此土气就罢了,还这样的大放谗言,实在是不知趣……若是得罪了这位林夫人,拿这笔生意可就真的黄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便打算直接开口让店里的学徒将李绣娘给轰出去。
像他们这样做生意的人,对方是不是真正的有钱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有些人就算是穿着普通衣衫褴褛,但是那气度就是和寻常人不一样,但这个李绣娘确实明显又没钱又没气度,他实在是懒得花费时间和她去周旋!
林媒婆听了这话倒是惊讶的看了李绣娘一眼,据她所知,李家并不阔绰,尤其是李绣娘为了供自己的儿子去学堂,那就更是天天简朴度日了,怎么现在一下子竟然拿得出几百两银子了呢?
李绣娘见林媒婆惊讶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得意的扬起了头,也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了一张银票甩在那掌柜的面前,洋洋得意的道,“掌柜的,我可是有钱,你还不快去帮我看看库房里有没有和这套头面一模一样的,然后给我包起来……记得千万要小心点儿,不然的话摔碎了那我可是不会要的!”
她说着,还挑衅的看了林媒婆一眼,不懂林媒婆怎么会连这种摔碎了的废品也当宝一样的要包起来!
那掌柜的愣愣的看着李绣娘手里的那一白两银子,面上更是不屑了,直接就道,“这位夫人,把套红玛瑙的头面可是要六百多两银子……你这,差的太远了!”
李绣娘面色一僵,立马就羞红了脸,恼羞成怒的道,“你只管帮我包起来!剩下的银子我自然会给你!”
但是,她说虽是这么说,心里却也发起了怵,她手头上拢共就只有这一白两银子了,若是真的要将这套头面给买下来,只怕到时候没钱付余款那就真的叫人笑掉大牙了!
林媒婆和李绣娘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她是没钱的,说这话也只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罢了,但是她又不想掺和进里面去,便叹了口气道,“掌柜的,我这里是八百两银子,多的你便自己和郑工匠分了吧……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
那掌柜的听了这话脸上满是笑意,亲自将手里那套残破的红玛瑙头面递给了林媒婆,接过了她手里的银票,热络的道,“夫人慢走,下次还请多多关照我们家的生意……”
那套头面不过只有六百多两银子,而郑工匠没有修复好林媒婆的这支簪子,在罗臻坊的规定是是不能收客人银子的,但是既然林媒婆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不收是不?要知道,这一百多两银子,就算是平摊下来也是数目可观的啊!
郑工匠动了动嘴唇,明显也很是感激林媒婆的大方,像他们这样卖苦力的工匠,一个月也不过几百钱而已……就算是手艺高超如他,一个月最多不过一两多一点的银子,而且还是累死累活赚来的。
李绣娘咬着牙,双眼都胀满了红血丝,恨不得将林媒婆给生吞活剥了。
这么多年来,她每一次和林媒婆斗智斗勇,都没有赢过一次,而且,更凄惨的是,还被林媒婆狠狠坑了一把,娶了一个目不识丁的跛子当儿媳妇!让她和她儿子受尽了村里人的嘲笑!
就在这当口,安远侯却带着人进来了,那掌柜的一见这男子的打扮气度,立马就喜上心来,心道今日自己果然是转运了,才会碰到这么多的冤大头!刚刚那个林媒婆一掷百银,不知道这位大爷又会是何等的阔绰了……
“夫人,怎的去了这么久还不归来?”安远侯面色微微含笑,看着林媒婆手上捧了两个锦盒,立马就示意自己身后的侍女去帮林媒婆拿着。
林媒婆将手里的两个锦盒都给了那侍女,勉强笑了一下,强作镇定的道,“我这正是准备出去,老爷就过来了……”
而一旁的李绣娘早已目瞪口呆了,要是说林梅嫁了个金龟婿她还是信的,但是……林媒婆虽然说是徐娘半老,姿色犹存,但是也架不住年华一日一日的老去,这男子她从未见过,也不知林媒婆又是从哪里勾搭过来的金主!
安远侯却是看也不看在场众人,走过去牵起了林媒婆的手,温言道,“既然如此,夫人已经买到了自己心属的东西,那便走吧,再晚的话,只怕今日都到不了夫人的院子了。”
林媒婆的手心冰凉,只能强笑着点头应是。
曾几何时,她和安远侯之间从未有过什么芥蒂,而过了十七年,她本以为二人之间的矛盾都应该消失殆尽了才是,哪知却是日益加深,到现在为止,二人之间更是隔了一条长河,只怕,是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慢着……”就在这当口,李绣娘却突然开口唤住了安远侯,眼里满是妒忌之意。
林媒婆心里一紧,忙堆着一脸笑对李绣娘道,“瞧我,都忘了和你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