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中的两人跟着凌轩来到后院凉亭。

凌轩落座后，正欲倒一杯茶，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一摸茶壶。

“好嘞！”黝黑少年闻言连忙端起茶壶，快步离开。

只见他一身青衣，虽洗得发白，但收拾得干净整齐。

“读书人？”凌轩试探，“这差事可不是什么轻松活计，你可吃得下这份苦？”

“嗯。”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

凌轩一边端起茶杯，一边示意黝黑少年：“介绍一下自己吧。”

黝黑少年突然挺直腰板，嗓门洪亮：“是百越地界牛头村赵猎户家的老二，去年闹饥荒来青芦镇的，最近刚来醉仙楼当学徒！他们都管我叫二牛！”

“会弯弓射箭否？”凌轩问出了他其中一个好奇的问题。

“嗯，很厉害，”凌轩端起茶杯吹了吹，“可惜青芦镇附近没有十万大山，不然你定能有所作为。”

凌轩放下茶杯，看向二人：“我也实不相瞒，这次挑你们二人，只是因为我看你们二人脸熟，上次看我做水蛇羹的就是你们吧。”

柳柏文拱手说道：“那日正是我俩当差。”

柳柏文下意识想再拱手，行至一半临时改换了动作，挺直了腰背：“是，师傅。”

凌轩的左手不自觉地揉搓起来，他的心里也很没有把握。

“对了，以前做过菜吗？”凌轩突然冷不丁地一问。

“回师傅的话，家父经营文房铺时，我偶尔也会帮忙做饭，虽谈不上精通，但也略懂一二。”

凌轩起身，示意两人跟上：“意料之中，倒也无妨，基本功本就非一朝一夕，你们若真要做，现在学起，总好过以后学起。”

柳柏文与二牛齐声应道：“是，师傅！”

一行人来到后厨，李怀远已经重新回到了庖长的位置上，正在翻阅手中的单子。

“别提了，我还是找个空让掌柜的给我折成现银吧，最近看来都休不了假了。”凌轩无奈地摊手。

“顺手教教吧，万一他们中真有人能成就点什么呢，哦，对了，庖长，来点单子，我给学徒练练手。”

李怀远翻了翻手中的单子：“这有一道火爆双脆，还有一道血皮菜炒肝腰，都是你擅长的炒菜。”

凌轩接过的同时，向窗户边正在摔面团的张师傅努了努嘴：“那是自然，不过其他人呢？”

不知是否是错觉，凌轩分明从李怀远的语气中听到了些许不耐烦，显然对张王二人也心存芥蒂。

凌轩转身看向柳柏文与二牛：“看再多，不如亲自上手试一试，你们谁先来。”

二牛则显得更加局促不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终于他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柳柏文说道：“我先来吧。”

两人推脱谦让间，凌轩却在一旁看着单子暗自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