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七名校董的身影投在哥特式穹顶上，青铜吊灯在气流中摇晃，将他们的影子扭曲成张牙舞爪的龙形。

僧侣校董的檀香味在会议室弥漫。紧握的佛珠彰显着心中的不静：“前天蜀地站探测到青铜城的异动。”

昂热突然弹开黄铜怀表，1910年的雨声灌满会议室。当秒针逆时针划过表盘，弗罗斯特的权杖突然爬上些许铜锈，他面前的烟缸烟灰，无风自动。

图灵先生的机械义眼闪过流光，老式打字机自动吐出羊皮纸：“但协议同样规定，当出现疑似初代种...”

昂热背后的彩绘玻璃碎裂，圣乔治屠龙的画像流淌成血河。

男孩坐在青铜棺上晃荡双腿，口型分明在说：“老东西玩脱了吧？”

“想看随时可以，如果诸位做好直面龙族炼狱的准备。”U盘表面浮现的龙文密码让图灵的机械义眼冒出青烟。

弗罗斯特突然掀冷哼：“哼，故弄玄虚。一个新生，能有多么大的本事？”

“百年前诸位的长辈把梅涅克·卡塞尔的死因改成酗酒坠马，”昂热打开开会议桌暗格，取出染血的十三校董签名文件，”这事儿我可没忘，算到你们某些人头上也未尝不可。”

弗罗斯特继续紧咬着不放：“至少我们没有豢养疑似龙王的...”

当他的本体出现在弗罗斯特身后，手已经抚住加图索家主的肩膀。

“卡塞尔已经四十年没有诞育S级。”弗罗斯特的权杖首级突然迸发寒光，杖身缠绕的银蛇吞吃着空气中的尘埃，“更不用说某位血统存疑的半吊子...”

“是什么报销，我不说。”

他甩出空白光谱图，绿色直线突然扭曲成衔尾蛇，“连基本的言灵都没有！“

“但他可不是恺撒那种无用的言灵！也不会那么弱小。”

弗罗斯特属于是气昏了头。

“怎么？如今捞不到好处就不认了？”

这次是昂热方的大胜利！

“现在公开表决。”昂热校徽的半朽世界树吞噬了所有反对的低语，“继续质疑我的学生，或者...”

弗罗斯特的权杖首级突然龟裂，露出内部封存的物品。

而僧侣的佛珠绷断了线，图灵则是有些大脑过载。

“散会。”昂热最终拍板了这场闹剧。

“家祖上月还提起昂热校长在1946年日本的壮举。”她指尖抚过会议桌边缘的苍老痕迹，“他说您用折刀开颅的样子，比百老汇的舞女还优雅。”

“一半本事用在提升实力上，也不至于是现在那番样子。”

思考片刻，她摘下蕾丝手套，露出腕间蛇形镯子：“洛朗家愿意为S级提供十二件炼金遗物，包括1901年从长江打捞的夔龙鼓。”

“这就开始投资了？”

“他在封闭训练中，用火熔化了冰窖第七层的尸守。”昂热微动，生出个虚影，让虚影摆出斩杀龙侍的姿势，“当然，装备部会把这记录成空调系统故障。”

伊丽莎白的瞳孔微缩：“我需要更实质的保证。”

昂热忽然哼起勃拉姆斯的摇篮曲，没把这句话听在耳朵里。

“那这样可就变成赌博了哦，小朋友。”

昂热笑着不语。

“你们可以好好钻研一番。”

昂热忽然对着空气轻笑：“代我向老洛朗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