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晨雾未散尽,路明非踩着叶子往教室晃悠时,被阳光里闪过的一泓刀光晃了眼。
楚子航则是冷着脸在路上一言不发。
按理说此时的楚子航应该像往常一般,找个地方练剑练身法,今天却少见的在路上漫步。
很难说不是特意在等着某个人。
“学……师兄早啊。”路明非难得看到位熟人,随大流称呼其师兄。
虽然楚子航如今的近战格斗大部分是他所指导的,但不过只是个称呼,不必太过在意,总不能让楚子航真的叫路明非一声“师傅!”吧。
路明非看见楚子航的领口别着枚狮心会徽章,边缘还沾着青铜色的痕迹。
楚子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个梨,抛给了路明非:“路明非,欢迎入学卡塞尔。”他犹豫片刻,继续道,“下课后来训练场找我,我们继续开练。”
路明非啃着梨,下意识囫囵点头,当他反应过来时,有些惊奇地看着这位冷面人。
“不是,我才刚到校没几天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梨的汁水顺着指缝滴在草坪上。
草叶间突然钻出巴掌大的穿山甲,背甲上随着滴落的果汁,不适感让小家伙有些无所适从。
楚子航的刀鞘精准压住想要逃窜的小家伙,金属与鳞片摩擦出脆响。
路明非看着楚子航的动作,心中暗道进步很大。
“几天已经够久了。”耳边又传来楚子航的声音。
路明非无语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压榨家”,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开始好。
穿过拱廊时,路明非已经隐约可见教学楼以及他最不想见到的——涂鸦着“此獠当诛“榜的新闻头版头条。
“只是一些人闲的无事做的。”楚子航顿了顿,“你...不必太过在意这个。”
路明非摆了摆手,回道:“放心啦,我才没有那么小肚鸡肠啦。”
楚子航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魔动机械设计学的曼斯教授出外勤了,改上言灵理论课。”他忽然用刀柄敲击廊柱,震落的灰尘在空中凝成三维课程表,“你最好上课认真些,课上学的东西与之前完全不一样。”
路明非了然地点了点头,示意无事
即将进入楼内时,路明非被阳光里闪过的金发晃了眼。恺撒·加图索正倚在哥特式窗棂旁,举着杯子示意欢迎路明非的到来。楚子航冷冷的看着恺撒,不知其心中在想着些什么。
而路明非也是知礼地点头示意,随后便进入楼内没再过多理会。
而楚子航此时也与路明非告辞,往反方向走去,准备寻个地方好好地训练一番。
阳光透过哥特式彩窗切割成菱形光斑,路明非踩着满地跳动的光斑挪到最后一排。
穿校服外衫的女孩正在课桌上不知道在刻写些什么,白金色头发垂落处凝结的霜花在晨光中蒸腾成雾。
她抬头时瞳孔泛起冰蓝色涟漪,睫毛上随呼吸轻颤。
“路明非。”路明非鬼使神差地报出真名,手指无意识摩挲扳指。
女孩指尖的笔停顿半秒,在凹痕边缘补完所要写的东西:“零。”
教室顶的灯突然旋转,光束聚焦在讲台的黄铜沙盘上。
守夜人副校长弗拉梅尔,拎着威士忌酒瓶踹开雕花木门,胡须上粘着的爆米花随龙文吟诵簌簌掉落:“今天教你们怎么用言灵做饭...咳,改变物质形态!”
“哦对,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嗝——”打了个酒嗝,又或是饱嗝?
路明非根据之前从网上总结来的结果——大学带理论的课都是水课,可听可不听,于是摸出手机准备畅玩。
可是刚刚拿出就被冻在桌面。
零的冰晶不知何时爬满机身,在屏幕上凝出“禁止”的俄文。
他侧过头看着这个极遵守规矩,且呆呆愣愣的少女,却见她正盯着弗拉梅尔讲天书一般的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悄悄施展些小火将冰融化,也只能静静地跟着身旁的三无少女一起听这水课了
“喂!”副校长醉醺醺地敲击沙盘,“那边的银毛丫头和黑毛小子,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们在造冰雕!”
“上课不许开小差!”
零的睫毛颤了颤,神情略微沮丧了一点。
“公元前47年。”副校长继续讲着课,投影沙盘里维苏威火山的岩浆被冰蓝色光晕冻结,“这是有记录以来最早的序列号88言灵——‘极渊’的实战案例。”
零的笔停顿在“灾厄之冬”上,睫毛的霜花折射出火山灰的幻影。
路明非发现她正在羊皮纸边缘,绘制沙盘里所呈现的场景,搞得路明非心中有些奇怪。
“但根据《死海残卷》...”她突然开口,声音像碎冰跌入威士忌。
“在那之前应该就有人已经观测到了它。”
副校长醉眼朦胧地打了个响指:“漂亮!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历史课应该配龙舌兰...”
“因为喝酒之后的我,自然而然就能遇到如此优秀的学生!”
有学生懦懦地举起手,反驳道:“老师,我们上的是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