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原本,他盘算着要提前给武植来个下马威,让这个新都头见识下自己的厉害。
今天上午,自家哥哥西门庆刚派牛二几个人出去收炭,可转眼间,牛二就被武植打断了肋骨,此刻正被关押在牢狱之中。
这哪是什么打断牛二的肋骨,这分明就是在狠狠地扇西门庆的脸啊!
这下可好,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连县令都要给自己三分薄面,他武大郎算个什么东西!
坐在武植身旁的沈羽,他只觉手心不断沁出冷汗,恐惧慢慢涌上心头。
沈羽终于明白,为何之前跟着李勇都头当差时,李勇面对市井泼皮的恶行总是视而不见。
牛二背后站着西门庆和飞鹰武馆,而西门庆一伙又与云参将这样的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哪怕武植身为都头,背后有县令支持,可县令在参将这样手握兵马的官员面前,又怎敢轻易造次?
这世道,行侠仗义固然痛快。
谁又能承受呢?
一旁的武松早已怒目圆睁,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但见兄长如此镇定,他也只得强压怒火,只等待武植的话。
沈羽闻言一怔,结结巴巴地答道:“回、回都头...按律...无故滋事者,最轻也该判监禁十日,杖责十大板,另...另加罚银。”
在这大宋王朝,民间尚武之风盛行,但朝廷对“侠以武犯禁“的道理却比谁都明白。
“听明白了么?”武植抬眸望向云理守,淡淡道。
云理守突然狞笑起来,“不明白又怎样?你小子不识好歹,兄弟们,给我把这破店砸了!”
咔擦!
另外两个打手立即抄起板凳就朝四周砸去。
原本还在观望的酒客们顿时四散奔逃。
“让你跑了吗?”
“嘭!”
“呵...”
在他眼中,什么大宋律法都是虚的。
更让他有恃无恐的是,今日带来的三个手下,个个都是磨皮境的好手。
至于旁边那个武二郎,撑死了也就是个磨皮境,根本不足为惧。
她原本想着,武植当了都头也开了酒楼之后,自己以后就能逐渐过上相夫教子,安稳当个老板娘的生活。
眼前这群凶神恶煞就将她的美梦撕得粉碎。
云理守来到武植的身边,居高临下看向他,嘴角挂着讥诮的冷笑:
武植目光微沉。
手段狠辣,背景深厚。
这世道越乱,他们反倒活得越滋润。
“锵——”
自从《太祖长拳》大成后,武植明显感觉气力大增。即便从未专门练过刀法,此刻拔刀的速度也比从前快了几成不止。
他做梦都没想到,在这阳谷县的地界上,竟有人敢对他拔刀相向!
“唰!”
“噗嗤!”
云理守的右臂被这一刀齐肩斩断在地。
“啊!!!”
云理守捂着断臂跪倒在地,那张嚣张的脸此刻扭曲得不成人形。
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一刀断臂!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
其余两个壮汉同样满脸骇然。
“锵!锵!锵!”
刀刃与空气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音,三人显然都是处于磨皮境的一等一好手!
武松一声虎吼,身形如鬼魅般闪至武植身前。
如同...
但见他左足向前划出半圆,右腿如鞭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