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暗卫(十)(2 / 2)

本就是污泥里的影子,可他却在此时回想起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轻柔的触吻,还有狡黠的、澄净如日的目光…在她面前,阿七曾经披上过人的骨头,拥有过"尊严”。但现在他不干净了。

他的身体被看去了,他不再是干干净净的人。尽管阿七能在烈性药物带来的浴火中咬紧牙关,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反应…他被剥去了衣衫,像个牲畜一样蜷缩在地上,被主人的目光观赏着。

这是主人的惩罚。

她还会要他吗?柳鹿……那些温存的絮语和肌肤触碰的间隙里的爱抚,那些令人落泪的拥抱,都在离他远去。化作烟尘中的幻影。上次阿七等到了西时,她没有回来。过了酉时,戌时、亥时、子时…她都没有回来。下次见到她,她身上还会带着那股陌生的香气吗?阿七的心越是靠近柳鹿,就越是害怕不安。而那个暗冷的夜里,似乎所有害怕的事情都成了现实。

而现在还能更糟。

元鹿对着阿七的样子看了一会,突然发现他在……牯蛹。噗,对不起,有点好笑但确实是。

这药性可能真的有点太烈了,因为阿七的身手好,耐药性也高,元鹿吩咐手下人可以手重一点,但似乎重过头了,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阿七身上的衣服被强行撕扯下来,露出满是汗水的肌肉。无论是腰肢、胸口、大…都清清楚楚。

元鹿还没有用这种角度看过他的身体呢。

元鹿没有掩饰自己的存在。不知为什么,阿七发现了她在帘子后这件事后,忽然身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拼命地挣扎着,跌跌撞撞爬到了墙角。她听见“哗啦”一声,好像有什么被撞碎了。元鹿等了一会,还是走了出去看看情况。

元鹿轻轻"啊"了一声。

阿七没有被药性折磨得在她面前做出什么淫?乱之事,也没有主动向她屈服,反而自己挪到了墙角的花盆边,努力扯下了花盆用以遮阳的粗布,盖在了自己蜷缩颤抖的身上。

阿七的身上已经被砂石、砖块、碎瓷划得满是伤痕了,最难堪的地方还在红肿着,不被主人理睬。零星的土块粘在沟壑间的汗渍上,看起来真是……脏兮兮的。

脏兮兮又可怜巴巴的一只流浪狗。

在剧烈的药性折磨下,他已经昏过去了。

元鹿走过去,摘下了他的面具,果然看见紧皱的眉头和湿透了的睫毛。哭了啊。元鹿垂眸,捻了一下手指上的水痕。阿七在意志彻底昏沉之际,竞然出现了幻觉。这秘药已经到了可以扭曲认知的地步了么,他看见了自己的心上人。她的目光依旧那么柔和、包容,笑吟吟地看着他,令阿七痴痴地抬着头。可随即下一刻,身上的滚烫与交织的凉意忽然提醒了他的境地,阿七也愈加确信了这是幻觉。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看见自己最狼狈、最肮脏不堪的档子.……

他开始颤抖,剧烈地颤抖,几乎是羞愧地抓着那一块沾染土渍的粗布,拼命地将自己缩起来,聊胜于无地遮挡着自己。可幻觉中的柳鹿已经没移开目光,还是恍若未觉地看着自己。看着这样泥土中低贱的自己。

别看我…我可以忍……我会信守承诺……

阿七不脏的,求你……求你还要我,好不好……迷迷糊糊中,阿七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面具已经被取下,任由睫毛被打得更湿。

他没能听见那一声轻轻的叹息。

一双温柔的手覆盖在了他的双眼上。

“睡吧。”

阿七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