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脂岩(3 / 8)

代。这让我也有些不解,我和他并没有任何瓜葛,还是刚来此地,何况,这种事并不属于我的直辖范围。不过,老帕似有着自己的打算,也希望我能帮这个忙。我也就不推辞,带着他一起回到了警署。

J已经从梁上被放了下来,手脚捆绑着坐在地上。

“我听说您是摄政王手下的将军,这件事是我干的,作案动机和过程我只和你说,你让他们走开。”

与之前不同,J此时一脸坦荡,眉宇之间一股凛然正气。老帕带着手下离去,嘱咐我注意安全。我不担心他会怎么样,一方面,他不是我的对手,另一方面,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

“他们家都该死,二十年前就该死...”

J小时候和死者一家是邻居,两家关系普普通通不好不坏。一次,母亲带着他从城里回家,邻居家的三个儿子站在村口,瞧见他们二人归来,对着母子二人指指点点一脸鄙夷。他母亲气不过,就上去骂了几句,想不到,后面几人越吵越凶。后来,三个小子竟然找来农具、石头、木棍一起去殴打他母亲,这一顿没轻没重的,竟将他母亲活活打死。年幼的他在一旁目睹了一切,但一句话也说不出,两眼呆滞。后来,村民们来了,也只是火速将他母亲找个地方埋了。

治安署前往查案,邻居家的男主人花钱上下其手打通关系,最后只赔了J家里两只羊,而凶手也仅仅在牢里蹲了一年便出来了,他们日子甚至过得比原来更好,并且毫无忏悔之心。

“将军,您觉得这公平吗?”

“......如果是真的,的确不公平。”

后来,J的家人带着他搬去了别的地方。他后来在军队里服役了几年,回来后,家里给他找了门亲事,想着让他踏踏实实的生活。但后来临近婚期时,他毅然退掉了亲事,并将自己所有的积蓄给了女方。之后又几年,他赚了些钱,把家人全都安顿好,便策划了这次的复仇行动。

“我不为别的,只求个公道。政府不作为,只好自己动手。我既然干了这事,就不怕死。将军,听说您是摄政王的亲信,我希望您能还我个公道。鄙人但求一死,别无他愿。”

“你怎么能确定,主上是你想象中能伸张正义的人?”

“自然是不知道,可我了解这些人是什么样的。”

看着他誓死如归的神情,我一时有些不知所以然。明明,他难逃一死,但好像真正让他沦落至此的,是这个不公义的世道。当权者的不作为,甚至说是助纣为虐,让一个普通人的人沦为阶下囚。当然,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他所说的是事实的基础之下。

“我会和主上说的。但也请做好思想准备。”

“多谢,将军。”

他的手脚已经没法活动,但还是尽力给我跪着磕了个头。J的额头重重磕向地面时,我的指节竟无意识抵住了刀柄。以往在组织里,每当猎物濒死哀求,我便用这个动作压下怜悯。刀柄的冰冷却让我悚然一惊,我竟在对一个杀人犯产生共情。

临走时,我想把我的马送给老帕,因为整个治安署,竟连一匹马都没有。

“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们连人都养不活,这么好一匹马,放在这只怕是糟践了。至于,这件事,劳烦将军了,我们暂且不处理,上面如果问下来,我们自有应对。”

夜幕已至,清冷的碧华之下,我不断地想着白天的事。一直以来,只管埋头干活的我,把一切该承担的责任全都抛给了主上,有他在,我就只管做事,一切都不需要思考。从组织解散之后,我所想的仅仅是活着,带着兄弟们找份差事活下去。我真的应该去考虑是非对错吗?可这样只会影响我的工作。

“哎,怎么?准备骑到哪里去啊?”

听到这声呼喊,方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骑着马跑到了辎重营。我赶忙下马,对着卡蒂尔特说道:“多谢你提醒我,刚刚在想事情。”

“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将前因后果告诉了他,他轻笑道:“我当是什么,就这个?”

“是啊,我在想怎么和主上开口比较合适。”

“信得过我吗?”

“当然。”

“交给我好了。这种小事,哪还需要殿下出手,简直是开玩笑。”

小卡不会骗我,不仅因为我们是同乡,更因为当年救过我,虽然是主上的命令,但他也仍然差点丢了性命。只是,他的性格有时太过霸道,我有些担心他会把事情弄砸。

“你不用担心,我会妥善处理的。倒是你,怎么开始胡思乱想了?”小卡将我拉到一旁人少的地方,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忘记,我们是军人,说难听点,也可以叫爪牙。做什么不是我们决定的,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要分得清自己该做什么。做好你的本职工作,这件事,只当是咱们的私事处理。不多说了,好好休息吧,过几天,还得去解决查尔那个老东西不是。”

是的,他说的没错,我是该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总督府的马车经过,车辕镶的矿岩结晶晃得人睁不开眼。路边乞丐将脂浆抹在溃烂的脚踝上,他们坚信这玩意儿能镇痛。一个小女孩用芦苇杆蘸脂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