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到几时?”
贾珞见已被识破,遂翻身起地,跪地行礼,一气呵成。
“微臣见过陛下!”
“免了!”永明帝不耐烦道。
转身坐到龙椅之上,看着贾珞起身将衣物穿戴齐整,这才开口道:“爱卿早不晕,晚不晕,偏在朕封赏后晕,可是对朕封赏不够满意?”
贾珞自然是心知肚明,投名状已交,自残亦做了。若是不能够互通款曲,岂不是半途而废。
随即恭敬道:“臣万死未敢有此意。”
永明帝轻笑道:“那你这般,可是为何?”
贾珞知生死在此一刻,毫不犹豫跪地道:“回陛下,臣要活。”
永明帝渐渐收敛笑容,坐在龙椅之上,手指轻扣,似在思索。
帐中死寂,落针可闻。
贾珞跪地,未敢抬头,只听得内心咚咚作响。暗忖日后结局,皆在今朝。
正是气氛凝结如冰之时,永明帝方才眉头舒缓,开口问道:“你代贾家而来?”
贾珞毫不犹豫回道:“臣是臣,贾家是为贾家。”
永明帝嗤笑一声,旋即冷嘲道:“你莫不是认为朕好糊弄?”
贾珞回道:“臣不敢,贾家死不足惜。臣但愿有朝一日,保得一命罢了。更何况,贾家非臣之贾家,实乃陛下之贾家。陛下为天下之主,自然亦为贾家之主。”
永明帝冷笑道:“可是这主位上坐的可不是朕?”
贾珞知永明帝有意刁难,却也不怯分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臣还是那句话,臣是臣,贾家是贾家。臣愿肝脑涂地,继之以死,为陛下拨乱反正。”
永明帝不屑道:“凭你,贾家一庶子?叫朕如何信你?”
贾珞听罢,这才缓舒一口浊气,心中安定下来。
暗忖此间事了,此劫已过。
回道:“陛下若是不信任臣,自不会叫臣进军营。”
永明帝闻言,眉头舒缓,哈哈大笑。
帐内气氛渐趋温和。
永明帝端起茶盏来,似酒一饮而尽,格外痛快。
贾珞见永明帝阴晴不定,心中早有预料。正所谓君威难测,皆是如此罢。
待永明帝饮毕,这才起身上前将贾珞扶起。拍了拍贾珞肩上似有似无的灰尘。
笑道:“朕喜与聪明人打交道,朕亦可以答应爱卿之请求。但朕想要之物,爱卿须亲自奉上。”
“臣只愿肝脑尽忠,死而后已。”
永明帝闻言轻笑,摆了摆手示意贾珞退下。
“去罢!莫辜负朕之期望。”
贾珞躬身退出帐外,此刻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只觉神清气爽,阴郁一扫而空。
伸手摸向伤口,略有阵痛。然其嘴角略有笑意——如今亦可为棋子于棋盘之上争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