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太差。圆娘打定主意,步伐有了方向。
此时,她却不知苏家已经翻了天!
拂霜见圆娘面色有异,生怕她有别的事,并不十分专注做事,隔了一盏茶的功夫到底不放心,借故回了西厢房,探了探头发现圆娘没在,她又去祠堂看了看,圆娘也没在,她去辰哥儿的房里打了个晃,依旧没圆娘的影儿!她心里已有些慌了,捉住知雪就问“小娘子呢?”知雪晃了晃手中的宣纸道:“小娘子说抄经文的纸不够了,命我去书房裁了些,正要给她送过去呢!”
拂霜双掌一合,心里彻底慌了,她忙道“别管纸不纸的了!快去找找人吧,我到处寻她不见。”
二人慌慌张张的找人,未果!去问看守门房的小厮,也说没注意。这事儿不知怎么传到苏迈耳朵里,他顾不得身上的病痛,派人到处去找。拂霜又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遍西厢房,发现衣柜里少了两身春衫,多了一捧铜钱,连裹碎布料的包袱裹子也不见了,知是圆娘有预谋的离家出走了!她不敢有所隐瞒,忙去禀告了苏迈。
偏生辰哥儿此时醒了,见大家都来嘘寒问暖,独不见圆娘,心下不安,以为圆娘也挨了打,一迭声的要见她。
苏迈被这俩小祖宗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偏生久久寻不见圆娘,他只得胡乱编了个理由哄住辰哥儿,当即不敢耽搁,立马派人去前衙知会苏轼。苏轼惊的立马回府,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面色一寒,因为圆娘是女郎,他亦不好声张,只派心腹衙役着了便服出去寻人,他自己亦脱了官服牵了马出府去找!
家中的仆妇,先是探了水井房梁等危险之地,后来又沿着河边水沟一一探寻。
砚青砚秋等人去牙行等鱼龙混杂之地摸排。苏轼骑马将每个坊道都查看了,连听见年幼女郎的哭声都要上去一探究竞,越找他心里越慌张,面色亦愈发的苍白。圆娘此时正在跟一个办假路引子的扯皮,十两银子一张路引子还是太贵了!她得留着钱去金陵开店呢!
岂料那闲汉说:“密州到金陵有千里之遥,路上需要打点的地方多着呢,这才价钱高些,小娘子信不过咱,不如去别家问问,十两银子已是极限,你看看家给不给的出这个价?!"他瞧着圆娘年纪轻,涉世未深,又穿着富贵,欲狠狠宰她一把。
圆娘闻言,果然提起包裹,转身便走。
“哎,等等!"那闲汉见她行动利索,立马又改了主意,“五两!五两银子!不能再少了!”
圆娘冷笑道:“二百钱,多一文都不是买卖,谁知道你这路引子能顶多大用,万一我一上船就被查出来落了大狱,岂不财物两空?!”“哎呀!小姑奶奶,你被查出来还有咱什么好果子吃?你且安心,再不济我送你去登船。"闲汉说道。
圆娘连忙摆摆手道“那倒不必,我有手有脚,不劳烦大驾。”岂料那闲汉已然生了别的心思,见圆娘衣衫不凡,又拿不出什么正经的路引子来,只以为她来路不明,心想着做一门生意也是做,做两门生意也是做,如今安抚住她,好言好语的送她上船,至于是开往何处的船就看她的造化了,左右官府拿不住他的错处,一个惧怕官府的孤身小娘子,太容易拿捏了,有钱不赚王八蛋!
圆娘亦不傻,她见闲汉不经意间目露邪意,心里已升起十二万分的警惕,也顾不得路引不路引了,只想着稳住眼前这个闲汉,趁机逃走!万恶的封建旧社会!女子出门怎么这么难呢?!那闲汉见圆娘起了疑心,也不再犹豫,伸手便要抓圆娘,圆娘狠狠的将手中的青石子掷向他,然后慌不择路的在坊道上狂奔。二人一追一逃,偏偏那闲汉变了口风,直把圆娘叫小妹,让人误以为这只是兄妹间的争吵。
圆娘跑过一条巷子,尽拣着宽道跑,心跳如擂鼓,渐渐的越跑越慢,眼看着那泼皮儿将要追上她了,她心里急得不行。只回头看了一眼的功夫,再回过头来险些迎面撞上一匹高头大马!她瞬间被人揪住,只听头顶传来一句“你跑什么?”完了!完了!完了!她哀嚎一声,欲哭无泪,读书有什么用?!她合该习武才是!!
这时只听之前的闲汉吊儿郎当的吹了一声口哨“喂,你对我妹妹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你妹妹?谁是你妹妹!"圆娘瞬间呆住,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也完全说出她此时最想说的话,遂悄咪咪的一抬头,身子瞬间一僵,又心虚的垂下头去,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总之心绪复杂难言。她眼里的师父斯文体面,甚少有这种披头散发的时候……那闲汉还想说什么,被及时赶到的砚青抽了一马鞭。砚青问道“主子,如何处置?”
苏轼冷冷的看了那闲汉一眼道“押入大牢,听候发落。”“是!“闲汉被押走,嘴里还不干不净的,砚青顺势踢了他一脚道,“老实占!”
青石色的巷道长得能挽住阳光,此刻只空荡荡的剩了二人一马。圆娘与苏轼相对而立,风静静的吹,人影被光线越扯越长。“你做什么去?"良久,苏轼问道。
“因我之故让师父和二哥父子失和,我没脸在苏家待了,我要回家去。“圆娘别扭的说道。
苏轼沉默半响,叹了一口气道“莫说傻话,你决意不要师父了吗?”圆娘心心神俱震,她抬头望着苏轼红红的眼圈,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