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在宴上,唯独五公子和吟柔不在,还特意支走的六姨娘,怎公让人不怀疑。
“老爷,许是姑娘去了园子里散心。"全忠说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吟柔姑娘素来不喜欢走动,又是天黑时候。
陈老爷心里的怀疑已然达至顶峰,柳知意站在他身旁都能感觉到那股低压的肃冷。
“老爷,六姨娘?"玉荷声音含着疑惑,从月门外快跑进来请安。陈老爷不动声色的审视着她,“姑娘呢?”“姑娘一直念着老爷这些天为商会的事烦心,所以离开宴上就去了十方堂抄经。"玉荷谨小慎微的抬起头,“奴婢怕夜里风凉,就想着回来取一件披风。”柳知意根本不信这丫头说的,分明是为了遮掩,胡乱找的借口。“吟柔妹妹真是有心,可正是大夏天,用不着披风吧。“柳知意声音温柔,说的话却暗中藏针。
“柳姨娘也知道,姑娘体弱。"玉荷轻声解释。“那就拿上衣裳,我也去看看她。"柳知意还想说话,听陈老爷发了话只得噤声。
玉荷屈膝说了声是,快跑进屋里取衣裳。
“你也回去吧。"陈老爷对柳知意道。
柳知意不甘心就这么走,她还想亲眼看着宋吟柔倒霉,碍于老爷的吩咐又不得不点头,“那妾身就先回去了。”
待她离开,陈老爷沉声吩咐一旁的全忠,“你去找一下五郎,让他来见我。”
全忠目光一凛,老爷这分明是还有不信,让他去亲眼看看。全忠很快领了吩咐退下,玉荷也抱着披风走了出来,陈老爷看了她一眼,“走罢。”
玉荷满心忐忑的跟着陈老爷离开,一颗心早就在从胸口跳到了嗓子眼,她根本不知道姑娘去了哪里,是书砚突然找到她,交代她若是老爷问起就这么说。没想到真的就碰到了老爷来寻。
玉荷悄抬起视线,陈老爷脸上若有若无的寒霜让她的心再度悬起,只盼着千万别出事。
很快就到了十方堂,书砚百无聊赖的靠在月门下,见到陈老爷过来,立马挺直腰板上前请安:“老爷怎么这时候来了?”陈老爷不答反问:“你怎么不在宴上伺候公子。”“老爷不知么?吟柔姑娘在此抄经,这十方堂不是其他地方,我自然要来盯着些。"书砚解释着,把手一指后面。
十方堂的正屋亮着灯火,一抹女子的纤影倒映在窗上,伏案执笔,确实是在抄经。
陈老爷冷了一路的眉眼可见的消融下来,满意的轻含下颌,“我去看看她。”
书砚把手一拦,一脸的为难,“老爷这恐怕不妥,您忘了您答应过先夫人的事了?”
陈老爷压下嘴角,面色不虞,当年乌氏因善妒与他离心,还放了话,不管他怎么胡来都可以,但这十方堂是唯一的清净地,他不得将污秽弄到这里,更不能近一步。
书砚悄觎着陈老爷的脸色,迟疑道:“不然,我去将吟柔姑娘请出来?”乌氏与他决绝,他岂又愿意踏足?陈老爷冷眼睇着十方堂,哼笑:“不必。”
“恭送老爷。"书砚麻溜把腰一低,确定陈老爷走远,死里逃生般长出一口气。
一摸后背,早已经全是冷汗。
大
宴席处。
乌昭野大刀阔斧的岔着两条长腿靠坐在凭几上,手里执着酒杯,懒洋洋冲陈宴清挑眉,“你有心心事。”
“有么。”陈宴清口吻清淡如常。
乌昭野歪头看了他半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啧了声,“总觉得你跟平常不同。”
陈宴清若有似无的笑了声,“你喝多了。”“开玩笑,我喝多?"乌昭野坐直身体,抄起酒壶给两人的杯子里都斟上酒,“让你知道什么叫千杯不醉。”
陈宴清不可置否,端起酒杯浅影,垂的眸时,水光映进他眼里,照出一片深藏的晦色。
他敛眸咽下一口酒,酒水顺着咽喉淌进,灼出一片燥热,陌生的感觉让他烦躁。
书砚疾步从一旁走来,陈宴清放下杯盏看着他。书砚四顾一下,靠近低声说:“老爷果真去找宋吟柔了,所幸公子早有安排,老爷没有进十方堂。”
书砚心有余悸,陈宴清眼里却丝毫不见意外,父亲不会进十方堂,更重要的是,他如何也不会想到,宋吟柔在他那里。身中情药,神识不清的躲在他那里,现在应该是浑身湿透泡在浴桶里,陈宴清搁在桌上的指微屈,喉间那股未消的灼热有愈烧愈烈趋势。深邃的眸倏忽一敛,将不该有的错念全数压下,起身对乌昭野说:“我想起还有些事,表兄只管尽兴。”
他要将乱他心念的根源剔除。
吟柔头昏目眩,身子又冷又热,两股温度交错在她体内让她难受不已,双手死死扣着浴桶边缘才没有让自己掉下去。门扉被推开,发出眶当的声响,吟柔像受惊的小兽,缩紧肩头往水下埋了埋,而后颤抬起一点点睫羽往门口看去。
陈宴清站在不远处,噙着不虞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看到她苍白怯缩的眉眼,唇也因为太冷而哆哆嗉嗦,心中的怒气霎时又跳涨。“冷了为什么不出来。”
吟柔小力的吸着鼻尖,“你说,泡清醒了才能出来。”浴桶很大,她缩在里面就愈显的玲珑娇小,扒在浴桶处小手就像扒在他膝上时一样,除了依附他再无选择,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