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厨房去,估计收刀去了一-足矣证明,这女的是真能干出捅人这事。
宋又旎不知道这短短两秒发生了什么,她被妯娌拽着手,换另一只手指着卫娇电。
她收到二婶的暗示了,但她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她晓得利益当前,可她同时也是一个母亲,如果连她都不为儿子着想,难道指望眼前这些人为她儿子伸张正义?宋又旎退一步越想越心里拔凉拔凉的,愈发的愤怒。“大家伙都听到了?她亲口说的,第一个要拿我儿子开刀,韩敕,你也听到了吧,听听这叫人话吗?“宋又旎额角青筋暴起,怨愤地拔高音量,语速快得像每个字都被火药滚过的连珠炮,“你还是人吗?有没有人性?啊?你一个大人对一个八岁孩子下毒手,你还有良知吗?”书太重了,卫娇电收回去双手抱着。
“你家娶我的时候也没要求有人性良知这种东西啊,你这么喜欢探讨人性,不如采访采访你儿子,怎么欺软怕硬,不敢光明正大找我,半夜三更悄摸势的,虐猫虐鼠又虐鸟?地上走的天上飞的都不放过。”卫娇电始终认为虐猫的人极大概率会成为杀人犯,因为猫的叫喊声很像孩童的哭喊,会刺激一些人的心理,因为还小杀不了人,从而在虐猫里追寻杀人的快感。
但她也曾见过从小对解剖动物感兴趣的小朋友,在家长的教导下,长大成了医生、法医,在研究所工作的研究员。
最终成为杀人犯的,百分之九十都是童年的不幸,父母的不作为。宋又旎知道她在暗戳戳谴责什么,不以为然道:“动物是动物,人是人,人永远高动物一等,怎么能混为一谈?”
“厉害,"卫娇电抱着书鼓掌,巴掌拍在封面上,“一九五八年消灭麻雀运动的麻雀和无辜躺枪的猫头鹰都要给你拍手叫好,因为打上头了不管是不是麻雀,只要在天上飞的都是你的敌人。”
“说什么人听不懂的鬼话,别跟我扯犊子,当年就是你家害的覆雨姑妈英年早逝,现在又来祸害我儿子,我们韩家是跟你有仇吗,啊?你卫家就逮着我们一家来回反复的折磨?都说你长得晦气邪门,我起初还觉得一个年轻小姑娘能唯气到哪里去?现在来看,你简直就是魔鬼,性格魔鬼,长得也像鬼,阴魂不散!二婶叫苦不迭。
要不是两人的丈夫共同经营一家公司,属于利益共同体,一条船上的人,她绝对不会趟这浑水。
搁这儿吵架有什么用?最重要是钱!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所以她们的目标不该是卫娇电,而是韩敕!
偏偏,韩敕没有任何出面解围的迹象,卫娇电用来看书标记的笔,在他手里指间竖起,又横躺,颠倒来回,神色自若看着自己的妻子。看她费解道:“阴魂不散的女鬼,也比你儿子这样的牛头马面要强吧?我要是你,高低得查一查,到底是你,还是你老公的基因被妖魔鬼怪注入了灵魂。…二婶呼吸一窒,顿时肃然起敬。
这发挥的也太好了,一句话就骂了人全家。她要不是跟宋又旎家一伙的,她都得拍手叫好了。宋又旎也沉默了。
前面姑且只是骂她又骂儿子,这下把韩茂乔,韩茂乔爹妈也带进来,平摊了伤害,宋又旎反倒觉得不痛不痒了,反正现在最该羞愧的不是她和她儿子。而是婆婆和丈夫。
因为都说儿子长得像他们,儿子只有嘴巴牙骨像了她,一口漂亮的好牙,要是随了婆婆和丈夫,现在就该反颌了。
丈夫几个兄弟姊妹就没有一个不反颌的。
丈夫不在。
宋又旎侧目扫了一眼云淡风轻的家婆,顿时心寒,她早知道丈夫在婆婆跟前不受宠,没想到是如此不受宠。
突然间,韩书皓从沙发弹了起身,他恶毒地狠狠剜了一眼卫娇电,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跑出了别墅。
宋又旎一惊,刚要追出去,被二婶制止。
这里谁走了都行,哪怕是韩书皓这个当事人,唯独宋又旎不能走,她需要在这里坐镇,为自己的儿子申冤。
二婶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然后起身对韩敕告别,离开了屋壳。“把太太的鞋子拿来。”
混乱中,韩敕对大妹姐说。
大妹姐应声。
卫娇电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低头看看自己白皙的脚背,微微隆起的弧度,白里透粉。
她默不作声踢了下空气,视线继而落到宋又旎身旁的老太太身上。“这位奶奶,你孙子走了,你还不走吗?”奶、奶奶。
老太太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客套又牵强的笑容。“按辈分,我叫你一声弟妇,你得叫我堂嫂。”她头脑比宋又旎清醒得多,今天可不是来砸场子的,宋又旎虽和韩敕差不了几岁,却是小辈,再怎么闹都没事,她则不同了,她按辈分是跟韩敕同辈,还比韩敕老了二十多岁,快到花甲之年了,跟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吵架,传出去就是笑话。
大妹姐拿来一双鞋子放到她脚边,卫娇电低头看一眼随势穿上,随口道:“哦,瞧我,没礼貌。堂嫂啊,今天人这么齐,怎么不见堂兄?”“一一"宋又旎脑袋里那根刚松下去的弦,登时又紧绷提拉起来。公公坐牢是家中大忌,多少年了没人敢提,就连'罪魁祸首'韩敕本人也避而不谈,没什么大事,大家都乐于维持着表面的和睦。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