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二)(1 / 2)

第26章真相(二)

“你先回去吧,辛苦带路。”

冯大海同夫妻二人的关系很是亲近,若船上有证明王志勇坠海而亡的证据,白砚怕冯大海难以承受。

谛听也不知何时能来,还是支开他的为好。冯大海顺从地离开,走前还不忘请求白砚有消息了告知他一声。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家去。破落的小船,不知是不是因为没人维护,在海边风吹日晒的,船侧有几道裂痕。

人鬼合力将船里的沙子挪出去。

暂且未发现异常之处。

就在白砚认定只能无功而返的时候,江玉织在船的外侧,靠近底部的地方找到一点血迹。

位置刁钻。

作为证据,足够了。

谛听终于在他们要离开时,溜溜达达地找来。正巧,白砚从腰间的荷包拿出一枚竹哨,吹响无声。作渔民打扮的男子踏风而来,抱拳行礼。

“在这儿看着,不许人破坏,天亮后会有州府的人来。”“是,公子。”

此人不止一个,日常伪装后混在百姓中,是萧瑶派给儿子的护卫。谛听眼睁睁看着一个凡人脚步飞快,越过它而去。当下就被激起胜负欲,撒开腿跟着跑起来。“嗷嗷呜,哇鸣。"我来了!织织。

有外人在,谛听只能嚎叫。

江玉织气还没消,不理谛听,伸手就抓住它的后颈,半提着大步往前。深夜的街道一人也无。

城门口轮值的官兵换了班,宋都头没走,还守在那里。谛听前肢挨不着地,后腿脚忙脚乱地跟上江玉织的步伐。白砚笑意盈盈地走在后面。

“这是怎么了?"宋都头见两人一狗神态各异,疑惑道。白砚:“没事,家犬爱玩。现下可能抽出几个人来?张娘子有下落了。谛听鸣咽着发出可怜兮兮地叫唤,前肢作揖,像是在说下次再也不敢了。江玉织很少生它的气,近来被糟心事冲昏了头脑,办个正事还找不着狗,一下火气就压不住了。

她放开钳制谛听后颈的手,带下来几根白毛。安抚性地轻抚谛听的后背。

从随身小包里拉出张云外衫的一角,又将谛听的嘴筒子拽过来,它当即就知道要干什么了。

上面的气味已经很淡了,但是谛听不是普通狗狗,依旧能凭借着微弱的气味和听万物的本事,找出一条路来。

宋都头点了两三个人,听白砚的吩咐拿上铁锹,跟在后面。让找铁锹的时候,宋都头就感觉事态不妙,张娘子多半是……进入城外不远处的小树林,谛听的脚步慢下来,鼻子几近贴地,是不是回到江玉织身边再闻闻外衫上的味道。

树林并不茂密,枝干干枯,稀疏的叶片零零散散挂在枝头。雨后的土壤有了充足的水分,落叶大部分都腐化,枝丫上也重新抽出新芽。谛听停在一处,耳朵抖动,用沾满泥土的爪子拍拍地面。找到了。

“从那儿开始往下挖。"白砚指着谛听蹲坐的地方。宋都头几人当即上前。

大白狗屁股上,爪子上全都沾着泥,邀功般地要往江玉织身上蹭,被她嫌弃地单指抵住脑袋推开。

没铲几下,一个官兵就僵硬地停下。

铁锹抽出来时,一股浓重的恶臭从泥土里渗透出来。官兵们齐齐后退。

尸身埋在这里快一个月了,雨水将表面的浮土重刷干净。江玉织不顾难闻的尸臭,表情凝重地靠近,接过一把铁锹,要自己上手,白砚也拿过一把来。

宋都头瞪了一眼没出息的下属,赶忙继续手下活,只是挖的更加小心一些。埋的不深,

粗布衣裳覆盖下的身体,腐化大半,面部特征无法辨认。头上一根粗糙的木头簪子,有些开裂,还算完整。江玉织徒手就去拔,大半个甚至都探向那具尸身。白砚看得心惊肉跳,来不及阻拦,娘子就起身,簪子完好地拿在手里。“玉织,下次还是将手包起来,或者我来?”“无事,不会对我有影响。”

宋都头一行人早都吓的不敢出声,他们不是没见过死人,但都是些刚死没多久的,身上没有恶臭和蛆虫,还保持着正常的外形。这位小姐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宋都头,麻烦你出两个人在这里看着,天亮以后州府那边会派人过来,切记不可擅动。"白砚再三叮嘱。

官兵们频频点头,坑里虽是个可怜人,但那副尊容,他们是万万不敢靠近的。

太阳快升起来了。

回州府的路上,橙黄圆日步步压下那轮弯月,云翳浮动。天边迸发的金线,细若游丝,却又坚韧无比,硬生生将云层撕开几道裂缝,那光便从裂缝中渗出,洒在左淮的长出新芽的泥地上。江玉织的一头白发染上金红,带着鬼魂冷意的面庞被镀上柔和的软色。晃神的刹那,白砚的手已自作主张地握在那截没有脉搏的苍白手腕上。江玉织疑惑地看他。

“我……我走不动了,想来是旧疾没好全,不是说触碰更有利于恢复吗?”江玉织不疑有他,还关切地问:“握着有好点吗?”“咳,没什么感觉,或许去时间不够长?”被盯着看了一会儿,白砚还以为自己被识破了,下一秒,他的娘子就反手牵住他,“那牵着吧,握着手腕不方便走路。”“哦哦,好。"红的要滴血的耳根,勉强隐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