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一只好大的螃蟹。”忽地,她低声喊。
“这玩意儿好,炸一下嘎嘎香。”李恒弯腰一把逮住河蟹,丢入桶里。
见河蟹在桶里嘀哩嘀哩乱爬,余淑恒低头瞅得十分稀奇,瞅了好一会才说:“它太孤单了,我们赶紧给它找几个伴吧。”
李恒:“.”
这话真是清新脱俗啊。
这年代的小河还没怎么受农药和打鱼机摧残,鱼虾河蟹根本不缺好吧,两人一路走一路抓,都兴奋得很。
“快看,石头下有一条好大的鱼。”沿着河流往上走出500米左右时,眼尖的余淑恒悄悄拉了拉旁侧李恒,小声说。
李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真看到了一条大草鱼,目测起码有4斤左右。
他说:“这应该是涨大水从哪个鱼塘跑出来的。”
余淑恒问:“能不能抓住?”
李恒把桶子交给她,“我试试。”
跟着二大爷在河里耍了那么多年,捉鱼捉虾他自认第二,附近没人敢称第一,就算4斤重的草鱼又怎么样?只要方法得当,还不是一样手到擒来噻。
瞅见他一个俯身就把草鱼摁在石头上,余淑恒赶忙小跑过去,准备递上桶子装鱼。
只是!
只是她一不小心踩到了长有青苔的石子上,就那么一滑,瞬间重心不稳,身子往后倒了去。
“老师,小心!”
看到这一场景,李恒吓坏了,她身后全是尖尖的小石头,脑袋要是磕下去,万一运气背的话,直接就有可能没了。
顾不得那么多了!
说时迟那时快,李恒已经顾不得大草鱼了,慌忙一个闪扑过来,接住了余老师的上半身。
“哎哟!”
惊呼声下意识喊出,余淑恒顿时感觉左脚吃痛,然后整个身子落入了他怀里。
李恒关心问,“脚扭了?”
余淑恒抬起左脚,在手电强光下,已经肿了一个大包。
李恒把她扶到河边草地上坐下,蹲下身子说:“左脚试试能不能动?”
余淑恒依言扭了扭,怕他焦急,主动安慰说:“还能动,应该问题不大,就崴了一下。”
和他的想法差不多。
随后只见李恒伸出双手,左手抓起她的小腿放到自己膝盖上,右手开始了揉捏按摩起来。
他解释道:“这样能活淤散血,促进局部血液循环,缓解症状,老师你忍一下。”
见他很投入、很认真地按摩自己脚踝,余淑恒并没做声,而是视线落到他脸上,近距离望着他,定定地凝望着他。
随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异样感从左腿传遍全身,叫人心悸,不知道过去多久,她突然脱口而出:“李恒,老师辞职给你当老婆,好不好?”
话落,空气沉默了。
虫草啾啾,河水流淌,原本热闹非凡的河间旷野此刻却格外的沉寂,沉寂到可怕。
半天过去,李恒才缓过神,慢慢抬起头,看向她。
视线相撞,过往一直占上风的她这回退却了,第一次退却,高贵典雅依旧在,但眼神躲闪,偏头望向了别处。
看了一会她绝美的侧脸,李恒低头,继续帮她按摩脚踝。
余淑恒不言不语,没有就刚才的说辞做任何诠释,没有说她是认真地,没有说是开玩笑,也没有追问他要答案。
此刻两人心有灵犀,默契地好似当没发生一般。
又过去一会,差不多有半小时左右,消化完刚才那句爆炸性话语的他选择打破僵局,主动递话:“老师,这种力道怎么样?痛不痛?”
余淑恒从思绪放空中回过神,从心讲:“很舒服,你专业学过?”
李恒自顾自说:“我们是农村娃嘛,小时候喜欢到处疯跑,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每当脚踝扭伤时,家里长辈都是这样耐心帮我们按摩揉捏,多了就自然会了。”
“嗯。”
经历刚才的漫长沉默,心境平复的余淑恒再次把视线投射到他脸上,沉吟片刻讲:“老师想来你家体验农村生活,是很早的决定,并不是临时起意。”
此话,她在向他坦诚,也是另一种解释。
缘由是余老师洞悉了他的内心活动,怕他误会,怕他误以为自己是来搅局的。
搅什么局?
当然是搅他去见肖涵、陈子衿和宋妤的局了。
然而,她并不是,并没有存这样的心思。
要不然当初她在白鹿村就步步紧逼了,哪还会发生这么多子虚乌有的事?
李恒愣了愣,稍后默默叹口气:“看来我们之间确实存在误解。”
都说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
这些事情,他没有选择去撒谎,而是直白承认。这样反而让两人的关系更加纯粹,少一份猜疑,多一份光明磊落。
话说回来,其实就算他不认,就算他撒谎也没任何意义,因为余老师能讲出那话,就证明人家早就察觉到了。这种情况下再遮掩反而显得不够真诚。
他的坦诚,让余淑恒意外。
尔后她清雅一笑,糯糯地开口:“可惜,我这一滑,几斤鱼虾螃蟹跑了,草鱼也没了。”
辛辛苦苦捉了一路,两人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