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要和他保持相当距离,做朋友可以,千万别陷进去,要不然神仙难救。”
魏晓竹笑说:“他这么神?”
魏泉竖起食指在面前左右晃晃:“不是神。姑姑今天有观察过,你和那李然跟他在院子里聊天时,注意力非常集中,一眨不眨盯着他非常投入。这就是他的一种能力,能让异性专注于他,时间久了就是毒药,我猜他很会得女人心。”
魏晓竹回想一番今天的场景,好像确实如此。
其实她嘴上和姑姑说得有来有回,但内心是相信姑姑说辞的:李恒很会得女人心。
在济南连着呆了两天。
7月13号早上,赵菁走了,回了西安交大,她有个学术会议要赶回去参加。
而李然却留了下来,跟随李恒一家三口、田薇等人去江苏,去了田家姐妹的出生之地,祭拜了两姐妹的父母和祖宗。
李然全程在帮着录像记录,等到从田家祖坟回来,她找到李恒说:“李恒,我要走了。”
李恒顺口问句:“去哪?”
李然说:“暂时先回青岛吧,我记住了你的地址和电话号码,8月10左右我去京城找你。”
“成,我等你消息。”李恒送她上车。
李然一走,李恒也把自己的行程提速,中餐过后,他跟李建国两口子说:“老爸老妈,我也得走了。”
田润娥问:“回复旦大学?”
李恒点头:“对,我回去有事。打算把《白鹿原最后写完收尾,已经拖得比较久了,在外面没法收心。”
李建国和田润娥互相看看对方,第一时间想到了余淑恒老师,满崽这一趟过去,十有八九又是和余老师待在一块。
要是没看到两人牵手还好。
要是没看到两人同住一间房还好。
还不会有这样的猜测,可现在夫妻俩想装着不知道、自欺欺人都没办法。
不过写作是大事,也是满崽的立足根本,夫妻俩自然不会拖他后腿。
田润娥问:“什么时候走?”
李恒道:“中午就走。”
田润娥见他决心已定,当即没再多说什么:“到那边后,记得给家里报个平安。”
“诶,晓得个。”李恒应声。
李恒走了。李建国和田润娥都没问他怎么走?火车还是飞机?会不会有人接?
因为这些没必要问,因为有余老师。
临走前,李恒专门去和魏泉、魏晓竹两人道别,十分感激她们的帮助。
魏泉说:“这个月底,我和晓竹也会回学校,到时候有时间来燕园坐坐。”
貌似魏老师的家就在燕园,李恒答应下来:“好,谢谢老师。”
目送李恒上车去火车站,回到房间的田润娥没了人前的淡定,忧心忡忡说:
“建国,这该如何是好?那边还吊着子衿和肖书记女儿,这边却和余老师进展神速,一步千里。”
李建国突地来一问:“你看不上余老师?”
田润娥愣了愣,说出了心里话:“看不上?我们老李家哪有资格看不上人家?
余老师长相、气质、涵养和家世个顶个的好,满崽要是真和她在一起,那是高攀了。”
李建国同样叹口气,点燃一根烟连着吸好几口说:“是啊,先不谈余老师这些极其优秀的个人条件。只论人家背景,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他说的比较委婉,但意思却非常清楚:余老师背景太强,咱们根本惹不起。而且儿子也没有和余老师划清界限的迹象,就更不好掺和,不然到时候弄得里外不是人。
田润娥双手重重一拍,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最后问:“那子衿怎么办?我们可是半许诺过她的。”
李建国头疼,思索好一阵说:“这样,等写完《白鹿原,我们找个机会跟满崽推心置腹聊一聊。
虽说咱们家小,无法跟余老师家比,但子衿有情有义,我们做人做事得凭良心,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委屈。”
李建国的意思简单:要替子衿争一争,替子衿说句公道话。纵使最后改变不了儿子的想法,但起码他们夫妻俩得有个态度。
这话正合田润娥胃口,“好。到时候我来唱白脸,你唱红脸,打个配合。”
李建国又吸两口烟,应承。
离开连云港,李恒坐上了火车。
他倒是想坐飞机省时间,可这年头不方便啊。好在是卧铺,看会书,眯一觉,时间过得也很快。
他是中午12:15上的车,直到凌晨2:35才到沪市,拢共了14个小时20分钟。
原本以为这年头半夜的火车站会比较冷清,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全国人民对沪市的向往之心,就算是深夜也依旧热闹啊。
李恒扫一眼站台上的红袖章,听着他们操一口沪市方言大声骂骂咧咧,已经习惯了,缓缓跟着人流出闸。
“老师,大半夜的赶过来,辛苦了。”
余淑恒个子高挑,长相貌美,书香气质浓郁,站在人群中简直就是夜空中的星星,谁也无法忽视她的存在,谁也不能遮掩她的光芒。
余淑恒冲他点下头,伸手帮着提行李,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