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收的税,贺子兰是没见到一分,倘若她们真有生财之道也就罢了,竟搞出这等祸事。
“这只是条例,还没说具体怎么实行的。陛下,若是听了便更明了了。”程琪侧身站着说道。
“我们这些官差少交一半,若收得多还有赏,这少交的钱由那些富者填上,百姓就这么交着。自然了,富者不会多交钱,那些钱还不都是在百姓身上来的。听闻老辈的说,一开始没这么多税,后来经过各种宣讲,威压,才能施行一部分,如今全部条例都用上。宣讲就是族长还有一些长辈带领,好像上边的侍官发的文书里的内容。这些蛇少交三分之一的税,官府赋予他们对族内的绝对管控,同时若出了事,他们也有责。”差役听到那一声陛下,吓得身子抖,吐出更多话来。
“蠢才蠢才,你们给上司拼命,被蛇卖了还帮着数钱!”贺子兰怒道。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小的无知,小的无知啊。”差役叩着头,连连求饶。
贺子兰从刚刚气得捶胸顿足中还没缓过来,程琪看着小役,眼神带着几分可怜,“程琪,你想将他押下去,交由贺予,待深入调查县官,侍官程绱和城长贺壶后,本座给你铁令,将她们问罪归案。”
程琪领旨便匆忙去行事,遇到贺霆,对他行足了礼,他才慢悠悠地让她起身,小声说道:“程琪,议廷是一个池塘,你想听个响可以,想掀起波澜却不能。”
“程琪受教。”她笑着回道。
这些官场之事暂且不论,先将木珂城的事理清楚再说。
她在将罪证搜集得差不多时,与程绱发生冲突,将她擒拿面圣。
近来,贺子兰也很愁,大祭司私藏铁矿,豢养蛇兵,只要找到罪证,一谋反论处,她便可将大祭司势力连根拔起,可惜……
“陛下,这是臣搜集的罪证,还有这个蛇证。”程琪把程绱的脸露出来。
她的那双眼睛瞪着程琪,“你无故擒我,有违国法。”
“陛下下令搜证,大祭司侍官程绱阻拦,臣无奈之下……”贺子兰摆手止住她的话。
“程绱,铁证如山,有何可辩?”贺子兰看了那些物证,一些公文条例盖了章,虽是假冒的公文,但章是真的,还有来往书信。
程绱张着嘴,还想说什么伪造,嫁祸,可当她听到贺子兰说:“你的罪行,本座也曾亲眼看到。”
她跪坐在地上,恐惧地留下泪。
贺子兰理完朝中政务,又听完贺霆的禀报,到程琪屋子询问点事。
正巧之前保护的大嫂被她请到屋里。
“这个关头了,一点防范都没有。”贺子兰指责道。
“这可是陛下的院子,臣也是向贺予与贺霆首上请示过的。”程琪解释道。
贺子兰坐下,“贺霆能答应?”
“左护法点头,他哪能不答应?”程琪说道。
这会,大嫂颤巍巍地跪下,“见过陛下,见过陛下。”
“大嫂快请起。”贺子兰招呼道。
大嫂向程琪说起,他丈夫因加入县官那门生意,不但减免些税,逢年过节还有些贴补。但是这一去不多久便阴阳两隔,活生生的蛇换了副棺材。
程琪问她,她丈夫去上工后,你还见过他吗?
“见过一两次吧,他当时跟我说,很辛苦,具体的事一概要求保密。”大嫂说道,“首上这样问,难道我丈夫果真是被蛇害了?”
程琪不敢下定论。
“一条性命就赔了点殡葬钱,这算什么?”贺子兰气愤道。
“饶是如此,还有不少蛇顶上,都希望这些蛇能撑久一点,百姓的日子实在过得太苦了。”大嫂说道。
屋里传出沉重的叹息声。
京都,大祭司府里,“禀告主子,程绱被抓了。”侍从告诉程仪,“现如今,抓我的侍官都不需要告诉我的吗?”程仪愤怒道,“是陛下的旨意。”她转头又想到什么,“贺壶那边不会也出事了吧?”
“贺首上,希望大祭司弃了铁矿,交还公家。”侍从回道。
闻言,程仪更愤怒,“本官苦心经营,搭进怎么多财力,现在要我拱手把让给贺子兰?”
“国君亲自查访,不死也得扒层皮,贺首上怕自己也搭进去。”
“去去去。”程仪现在烦躁得很。
国君身边也藏着不少大祭司的自己蛇,程绱从前在她跟前掌握不少脉络,如今也通过这些向程仪求救。
黑暗牢里,程绱跪伏在地,“大祭司救我,救我。”
忽然有蛇出现在她跟头,“我是冤枉的,程琪这厮欺我太甚。”程绱为自己喊冤。
“你放心,大祭司不会放弃你。”那蛇回道。
之前,几个证蛇,铁矿区的两个头头,和另一个木珂城铁器制造所的蛇都消失不见了。
“有蛇在阻断我等调查,想动大祭司势力看来没那么容易。”贺子兰这几日心绪一直不高,程矜站在一旁说道:“这些年,陛下对南疆用的心大祭司总是不明白。”她干坐着也是无趣,拿那个买棺材的小伙来问。
可谁知他是个一问三不知的,报了名和籍贯,别的便说不出什么来。贺子兰问及家中情况,他说父母都不在了,父亲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