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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蛇脱离两个头头的身体,程仪居然要来,程琪有些意外,贺子兰面色凝重,也就是说留给她们的时间最短是一个月。
回到住处,干脆让贺予留下,“我们算是探得差不多,大祭司私藏铁矿,要追查,需要点蛇力协助。再者还要弄清楚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些百姓到底如何死的?木珂城赋税问题,查证,对比律法取证,找贺项来。”贺子兰跟贺予说明接下来的任务。
“是。”贺予语气带着几分激动,南疆的阴霾似乎就要拨开了。若能证实,即便不能扳倒大祭司,那一派势力就此衰弱也是必然,她想。
贺子兰转头发现个程琪,“你也别不能放松,税收一事就交由你去查,办得好入司法院。”
右护法部下也就是挂个名,入司法院那才是真正靠近京都权力中心。
“是。”程琪一应下,便抓紧筹划怎么办。
不久,调派不少蛇力来,程琪提议将做棺材生意的小伙和租给她们屋子的大嫂保护起来,贺子兰便下令去办。
程琪这边便要动身到木珂城的中心,起环县,听闻这里是蛇族王室起家的地方。
她在城中驻留,查访,发觉他们在城中心行事并不敢那么猖狂,而是潜移默化。
“后来怎么样了呢?安排您做这个事可也不简单啊。”欧阳雨泽听得很兴奋,期待着下文。
萧云想埋怨他打断,自己听得好好的,但见凤狐琪娘停下喝口茶水,润润喉,她也识相地闭上嘴。隐尘和俞苧夜都静静听着,她的眼神偶尔在她身上流转。
程琪在这边住大半个月,打探之外,最重要就是搜证。
她让贺予给她做一个假身份,这一次她交了钱,成功打入内部,跟周边街坊混到一块。
在祠堂他们每月都会演讲,这回,程琪被拉着一同前去。
她因只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还坚持记他们说的话而屡受褒扬,“这位姑娘,很不错,有前途。”
后来,她越记越厚,周边的蛇中难免有的起了疑惑,“小妹,你能记怎么多啊?”一个妇蛇问道,程琪赶紧收了收,做出腼腆的样子,不用她说,带她来到街坊自然就替她解释,“这小娃娃很可怜的,爹娘都不在了,我带她来听先生讲话,她穷没书读,因而记得勤。”
“哇,这么乖啊。”周边随即有了附和声。
“每天都要拿起来读呢。”另一个街坊说道。
“小姑娘,今年几岁了?”周边蛇问道。
“七百多将近八百岁。”程琪小声回道,装得很到位。
“哎呦,还没八百岁,那说亲有些早了。”她此话一出,程琪羞红了脸,这回不是装的。
夜里,程琪点灯开始研究这一套东西的运转逻辑,木珂城自然找不到真正的南疆律法,这还是她让贺予找来的。
有一天,那差役竟在程琪面前露了账目,这可给她等着了,过了半天,找着一个好机会,给他拿住。
取了本子,那可真是如获至宝。
她这边有了进展,落衡县那边也出了不少事,司法院副院贺霆抓着几条蛇,却都出了事。
上上下下为这些证蛇奔忙,贺子兰身体不适,程矜过来伺候,不要紧的事都不避着她。
先前说是程仪要亲自来,到如今都没抓着,想必是她过于谨慎或是走漏消息。
没法抓个正着,想要治她的罪便更难了。
程琪回来看到一大屋子蛇,便知道事情不好。这些蛇聚一块,若真有好事怎么会她在城中心反而不知的道理。
她跪下行礼,行完繁重的礼仪,贺子兰才让她起身。
这么多蛇,程琪坐在最末,听着一屋子吵吵闹闹的,也没讨论出啥来。
各自回去歇息后,贺子兰单独找程琪,她要求屏退左右,“陛下,臣得了这个。”她把东西交给贺子兰,她接过去时难得有几分喜色,可多翻几页便全无喜色了,“这东西可当真?”
“当不当真,还得他来告诉您。”程琪变出一个差役来。
差役现身跪趴在地下,没了往日趾高气扬的样子,颤抖出声:“您……您是?”
“不识得本座不要紧,只要你老老实实把这个中事详详细细地告诉本座,便可饶你一命。”贺子兰端坐着说道。
差役在威逼利诱下说出实情,百姓种公家的地要交税,收获公家的粮食要交税,住公家的地要交税,这些都是基本的。买东西要收各种税,尤其是敬神拜神的东西,各家各户购入物品数量有限额,超过也得交税。
读书不但要交钱也要交税,但听祠堂宣讲是不用钱的。
百姓出县办事要交税,而若有外来物交的税最重,不论书籍,用品。徭役也是不可避免的。
最后便是给神明的香火钱,一年富者给一两银子,穷者给两三百钱。自然还有详细的划分,比较有些家庭实在付不起,而有些家庭在这样的环境还能挣到钱自然要多收点。
比起繁重的税,香火钱显得微不足道。
听到他说完最后一句话,贺子兰厉声道:“放屁!谁许你们假借国法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
“这都是上头定的。”差役低下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