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睡这么久,但是好像有只小狐狸,她怎么什么也记不起,颇为懊恼。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贺子兰又在山洞弹琴,程琪特意来探一探,果然又遇到了。年轻就是莽,她继续用幻术靠近,这次她准备周全,给她织了一个幻境,琴声清扬,贺子兰心情平复不少,这时睁开眼,她又看到那只小狐狸。
贺子兰招呼她过去,她摸着她,自言自语道:“你怎的又来了?摸着真舒服。”
程琪有些紧张没有开口,她便继续道:“那天夜里,本座想看清你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我因灵力低,修炼不到家,变不出脸。”程琪小声地说。
贺子兰笑着摸了摸,“原来还是只灵狐。”
程琪不敢再说话,贺子兰开心道:“那你算是来对地方了,听这琴声,可有助你修行。”
如此一来,十数日里,她们夜夜相见,渐渐熟悉,听着程琪讲起一个天外之域,很合她的心意。
见贺子兰近日神清气爽的,不但朝臣们放松些,贺予也十分高兴,闭了庭,还特意来求见贺子兰。
“陛下可是心魔解了?”她恭敬一礼。
“你也觉着本座近日精神好许多?”贺子兰问道,又命令侍从,“赐座。”
贺予笑笑不说话。
贺子兰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本座,近日来做了几个好梦,遇到一只……不,是仙子,至少是狐仙。”
贺予笑了笑,说道:“见陛下如此,臣远征西北也可安心。”
贺子兰闻言不禁起身,贺予自然跟着站起,“这天渐渐转凉,多添衣,一路顺风,本座等你凯旋。”
“是!”贺予应道。
今日青州也飘起雪,程琪处理完公务忽然倒下,被婢子扶上床后渐渐清醒过来,原以为只是偶感风寒。不料半夜肺腑发热,呕出一口黑血。婢子赶紧挑灯来看,对着程琪颤声说道:“主子,是黑血。”
她赶紧服下解百毒的药,然后给自己看脉,连夜挑起灯制药,研究了一夜,咳了一夜,勉勉强强配出药,她收起药方,自己亲自去煮药。
忽然,京中一处住宅传来笑声,“终于,很好很好。”“主子,咱们的蛇,想偷药方,但没成。”另一个声音响起。
“那慢性毒可无药可救,你放心,若担心自己蛇,那更不必,程琪活不了多久。”那个声音笃定地说。“是,恭喜主子。”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熬制多时的药服下去也只是稍稍缓解,第二天接近午时,程琪终于清醒,婢子进来服侍,见到自家主子吓了一跳,短短一天,她变得面色憔悴,眼下和嘴唇都发黑。
“主子,您这是中毒了呀!”婢女说道。
“我知道。”程琪声音有气无力。
“是谁要害主子!”另一个婢女道。
程琪摇摇头,她本不想将药方交出去,以免自己配药不善,出了事,合府都有麻烦,但她实在没有力气,只能让她们去熬药了。
两个时辰后,她服下药来了些许精神,又坐回案桌,屏退左右写啊写的。
很快,那另一张一模一样药方便传到京城,“给本官看这个做什么?本官又不懂。程琪何等聪明,一旦露了马脚,她死了事小,攀扯到本官身上便不妙。”一只手把药方扔桌上,手下捡起,回道:“是,只是若真被她……”
另一位摇摇头,拿出一个药包,“若真那样便不好处理,你叫自己蛇机灵点,必要时把这个添进去。”
“主子不怕以毒攻毒。”手下问道。
另一位笑了,说道:“之前为了不留痕迹用的是慢性毒,此为同一种毒,这个毒性更强。”
程琪又重新配了药,一整个月里一直在咳毒血,她的脸色逐渐好转,但身体却清瘦不少,精神一直不佳。毒留存身体太久,一时难以尽除。
贺子兰未见到程琪,也觉着无趣,军中出事,她不得不回宫中去。
今日她不得不爬起来处理公务,婢女劝她不如多休息些时日,反正已然上报朝廷也不急于一时。程琪摇摇头,固执地写着。
不过一会,外头突然来报,外蛇求见,婢女惊慌,“难道朝廷真派蛇来催促?”毕竟过去也来催过药。程琪笑着摇摇头,门童接着说:“是贺予统帅的部下,她有要事求见!”
“快引进来,”程琪因毒发近来消息不灵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心想,“将桌上东西收拾一下。”
“首上,末将贺丹。”来蛇一见,她身上有泥泞脸上还带着慌张,可见战况焦灼。程琪便跪下,“快起来!”程琪也跟着起身,“到底所谓何事?”
“我家首上腿上受了伤,被贼寇大刀刮一大片一直溃烂,难以愈合,经军医说……这是书信上边有军医的详尽描述。”部下回道。
“好。”程琪看过信便快速看起来,“先请贺将军堂内休息。”
程琪看过信后便开始制药,忙了几个时辰也没有进展,她又开始咳嗽,咳嗽声连刚从大堂往这边走的贺丹也听见,疾步前往,抱拳行礼:“程首上。”
“贺……将军多礼……咳咳。”程琪说道。
贺丹坐下便开口道:“首上脸色不好,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