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有交好的机会,议廷的高位多少世家大族霸着,绝不想让程琪升上去。
贺子兰这边也听到不少话,对程琪种种“放肆”行径也心生不满,眼下这个结果她并不满意,而这责任多是落到程琪头上。
对此贺项也不好说话,贺予临时被调去处理军务,过几日才能回。
程仪最近往贺子兰那走动得勤,但却是闲聊家常,还提及程琪做的那桩事,觉得她做得不错。
此案了结,怎么多臣子在此,大冬日的举宴是最相宜的。
贺项见贺子兰未加封赏,态度不明,殿后向贺子兰提及此事。
“程琪办事不利,入司法院难以服众。”贺子兰说道。
“陛下,即便不入司法院,也可行别的封赏。程首上数月奔忙,天寒地冻地这样跑着,而若干大臣借由天寒窝着,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则她将此案办得如此漂亮,不应不加封赏,陛下。”贺项说道。
“这事不忙,本座思虑思虑。”贺子兰说道。
既然陛下这样说,贺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前边,诸臣也说起不少话来。
许多世家贵族奚落程琪,尤其是贺霆的簇拥更是起劲,程琪辩驳几句也不多吭声。
贺壶的处置,司法院的意思是带回京都处置,她亲去问了贺项,说是上边的意思。
程仪派对程琪更没有好脸色,“首上忙前忙后,没得一点好处,青州那边又疏忽了。”程仪说道。
“是啊,别陛下也去微服私访,您也把官丢了。”司法院那一边出声,奚落的却是程仪和程琪。
“青州那边出事的话,也不知吃痛的是谁。”程琪夹起一块鱼肉吃进嘴里。
贺子兰就坐后,诸臣没有那么多话说。
宴席间,贺壶居然出现,一步步走来,问道“程首上,我木珂城的鱼好吃吗?”
程琪有些怔愣,看了上边,各大臣脸色各异,程仪笑道“贺壶不做城主还是我的副官,在未获罪前,我让她过来伺候,这没什么。”
看来是吹风出效力了,她想,回答道“这里的鱼虽好,却不如青州的好吃。”贺子兰看向坐在最末的程琪,面带不悦,未发一语。
之后,贺子兰上了黄金百两,又给了少制三级的誉号,今后她便领长制三级的俸禄,但没有长制三级的实权。
再之后,回了京都,程琪回任上,听到贺壶仅是免了城主之职,还做大祭司的副官,还是长制二级的官衔。
许多蛇都觉得惊异,但也都闭口不言。
转眼,春到了,青州下起绵绵细雨,雨停之后,鱼儿更加鲜美。
这天程琪正在着急地处理政务,忽然院里有动物跑动撞碎瓷瓶,一个青瓷。那是上天的征兆吗?她想。
监察事务收关时发现不少问题,近年关,不想大动这些,仅是制止,敲打。如今春暖花开是时候活动活动了。
这天,贺予来看她,询问身体,“还是老样子。”程琪说道,脸上略带愁色,“听说边境又有动静。”
“你放心,都解决了,”贺予搂着她的肩,两蛇一起往里走,“放心好了,若真有大事,你青州兵第一个要被调动的。”
两蛇闲唠家常,贺予能待不过两日,只能说些勉励的话。“姐姐,贺壶的事……从前只听过大祭司协助当时国君登位,可到而今,这感情竟让陛下泯灭是非,免去她城主一职倒像是无奈之举。”
贺予闻言摇摇头,“有些事,有些蛇也不知几时变成如今咋办模样。”
一千多年前,贺子兰降生,之后王后再无所出,本该由国君王后所出继承的国君之位眼看就要到别蛇手上。
贺子兰身为公主儿时过得艰难,她被摆在一个炙手可热的位置,却不受重视,深陷非议。连母后都嫌她为什么不是儿子,让自己脸面无光。
贺子兰常常将自己关起来,哪都不去就是练功。
当时程仪已经经过重重选拔,又经王后举荐,受洗礼成为大祭司。她成为大祭司后虔心向神明,一生将无偶无后。
“姐姐,已有个女儿又何必成日里唉声叹气的。”程仪说道。
王后程秋訸埋怨道“荷仪,你服侍蛇神改了名,可你仍身处宫中却忘了姐姐的难处。”
“国君打算过继一个做储君?”程仪问道。
“正是,从来没有的事,怎不叫我难堪。”程秋訸说道。
程仪似乎不关心王后姐姐的担虑,“我外甥女子兰在哪?”
程秋訸报个地名,她说,照旧在涂桐宫不出门。
之后,程仪便去探望过几次,她发觉这孩子资质不错,不过四百多岁,便能和自己过十几个回合。
日子渐渐过着,转眼贺子兰六百多岁,国君是老来得女,议廷诸臣都提议早立储君。
不久,贺子兰不见了,后来知道是被有心蛇骗出去,想害她没成,在她逼问下,服毒自尽了。
贺子兰不知这一行走到哪里,只知道走了许久许久,她不认得路了。
她在密林里喝露水,野果充饥。
这天夜里迷迷糊糊就要睡着,忽然觉得头顶滴下什么,湿湿的,睁眼一看,眼前近乎漆黑,大蟒瞳色闪着光,贺子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