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采花賊之案中案(1 / 2)

“姑娘,你说事发当晚,那人穿着一身青色长袍,可云国师在云锦城一直都是身着白色长衫,这一点城中百姓皆知,你难道没有察觉异样?”

墨辰目光锐利地看着绣娘。窗棂漏进的雨丝打湿她鬓角,女子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绣帕绞得变形:“民女……民女当时害怕极了,没有看清楚……”

墨辰将茶盏重重搁在八仙桌上,瓷身与木面相撞发出闷响。绣楼二楼的雕花窗棂漏进几缕残阳,却照不暖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村妇。“你说那人扯断了你腕间的红绳?”

他突然倾身向前,身上若有若无的武道气息威压不自觉散开,阴影笼罩住女子煞白的脸,“可前日仵作验伤时,你手腕处连道勒痕都没有。”

作为宗师初期的强者,墨辰对细节的把控远超常人,这细微的破绽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村妇手中的帕子“啪嗒”坠地,露出腕间光洁的皮肤。隔壁房间传来歌女压抑的啜泣,与楼下药铺学徒结结巴巴的辩解声混在一起,在闷热的暮色里发酵成刺鼻的谎言。

墨辰望着墙上摇曳的烛影,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城郊破庙截获的密信——信中提到的“苦肉计”,此刻正在他眼前拙劣地上演。

“云大人日日寅时便去工坊巡查,酉时才回衙府。”茶铺掌柜擦拭着杯盏的手顿了顿,“要说他半夜去采花......老汉活了六十岁,头回听过这么荒唐的事。”

墨辰摩挲着腰间的令牌,指尖触到玄铁上凸起的纹路,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怒火。武道修炼到他这个境界,情绪的波动都带着强大的气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怒意而微微震颤。

当绸缎庄老板娘指着账簿,证明所谓“案发当夜”云清逸正在为灾民分发粮食时,他终于冷笑出声——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

墨辰起身时带翻了茶盏,褐色茶渍在满地碎瓷间蜿蜒如血。他站在雨巷中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云锦城衙,腰间玉佩突然泛起微光——那是侍卫传来的暗号。宗师境的他感知敏锐,立即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身形一闪,朝着暗号方向疾行而去。

当他匆匆赶到城郊破庙,正撞见药铺学徒将一袋碎银塞进灰衣人的袖中,月光照亮灰衣人腰间半露的玄阴阁腰牌。

墨辰心中越发笃定此事必有蹊跷。他决定从云清逸在云锦城的行踪查起。

茶馆老板娘擦拭着杯盏,说起国师前日还自掏腰包为乞丐施粥;私塾先生摸着胡须感叹,云清逸捐钱修缮的学堂明日就要竣工。

墨辰望着街头新立的减税告示,指尖拂过墨迹未干的“云清逸”三字——如此一个恨不得将每分精力都耗在新政上的人,又哪来闲情去做采花贼?

正当他将染血的茶盏重重搁在绸缎庄柜台上时,腰间玉佩突然发烫——那是侍卫约定的紧急暗号。

“头儿,城西悦来酒馆有蹊跷!”灰衣侍卫单膝跪地,斗篷还沾着酒肆的酸腐气,“几个醉汉搂搂抱抱时,我听见有人说‘老宅的金银该分了’,还提到要堵死女帝眼线......”墨辰瞳孔骤缩,冰瘴城密信上的“城西”二字与此刻的情报轰然重叠。

子夜的云锦城飘着细雨,墨辰将玄铁面具扣在脸上,带着四名侍卫如狸猫般翻过青瓦高墙。宗师境的轻功果然不凡,落地无声,仿若鬼魅。

老宅的腐木门轴发出垂死般的**,他立刻抬手止住众人——东厢房窗纸后,晃动的人影正将金锭码成小山。

“这次多亏了那几个贱蹄子配合!”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将匕首狠狠钉入桌面,烛火在他刀疤上跳跃,“云清逸就算长了三头六臂,也洗不清采花贼的脏水!等他倒台,云锦城的盐铁生意还不是任咱们拿捏?”

“大哥,女帝派来的墨统领可不是吃素的,据说人家是剽悍大将军……”尖嘴猴腮的跟班话音未落,额角就被酒壶砸出个血窟窿。

砸他的汉子狞笑着踩住他抽搐的脊背,眼中闪过阴鸷:“剽悍?藏头露脸戴面具,分明是怕得罪人!等这桩买卖了结,被他查办的、丢了财路的主儿哪个不想扒他皮?这面具,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他踢了踢跟班,冷哼道,“玄阴阁的毒烟已经灌满地牢,管他什么大将军,来一个死一个!”

话音一落,墨辰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周身气势暴涨,宗师境的威压如潮水般散开,正要踹门而入,忽闻头顶瓦片发出蛛网状的脆响。

他猛地拽住身旁侍卫就地翻滚,三支淬毒弩箭擦着耳际钉入墙中。黑暗里响起金属摩擦声,十二道黑影踏着房梁围拢,月光映出他们腰间半露的玄阴阁冰纹——正是三日前在破庙见过的杀手装扮。这些杀手不过是一品到三品的小角色,在墨辰眼中,实在不值一提。

“来得正好。”墨辰反手抽出缠在腰间的软鞭,铁菱鞭梢在掌心旋出寒芒。只见他手腕一抖,软鞭如灵蛇般飞出,带着宗师境的强劲内劲,瞬间将一名杀手抽飞出去。

就在为首杀手的弯刀劈落瞬间,一道月白色身影破窗而入,玉笛划过空气发出清越鸣响。云清逸发间的白玉簪微微颤动,她足尖点地旋身避开暗器,笛尾精准点向敌人膻中穴。作为九品巅峰的高手,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而致命,玉笛所到之处,杀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