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足尖在残垣断壁上借力腾挪,体内武道真气流转,带动衣衫猎猎作响,终于跃过城郊荒草丛生的矮墙。宗师初期的墨辰看似随意的一跃,实则暗含精妙身法,寻常武者需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企及的高度,对他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
破庙腐朽的木门“吱呀”一声裂开缝隙,佝偻着背的老丈探出布满皱纹的脸,浑浊的眼睛瞬间亮起:“云先生!快进来!”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门框,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墨辰反手甩出软鞭缠住横梁,体内真气注入鞭中,软鞭如活物般灵动,将两人稳稳拽进庙内。潮湿的霉味混着草药气息扑面而来,十几名流民蜷缩在褪色的蒲团上,补丁摞补丁的衣袍下露出青紫冻疮。
见到云清逸的身影,他们纷纷挣扎着起身,眼神里燃烧着近乎虔诚的光。云清逸虽只是九品巅峰,但在这些流民心中,她凭借精湛医术和高强武艺,早已是守护他们的神明。
“云先生,那些狼崽子又来抢粮了!”青年流民攥着豁口的陶碗,武道一品的他因愤怒,周身微微散发着微弱的气息,指节泛白,“说是...知府大人要充作军粮!”他脖颈处新鲜的鞭痕还渗着血珠,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云清逸正要开口,怀中的妇人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绣着并蒂莲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暗紫的尸斑。
“小心!”墨辰猛地扣住妇人命门,磅礴的宗师初期真气瞬间涌入妇人经脉,却只摸到逐渐冰冷的脉搏。黑血顺着她嘴角蜿蜒而下,在云清逸翻飞的灰布外袍下摆晕开狰狞的花。
粗布短打的袖口被血渍浸透,腰间褪色的绑腿布随着急促喘息微微起伏,方才施展全力时甩出的判官笔还沾着细碎墙灰,此刻正随着她俯身的动作晃出危险的弧度。
云清逸指尖发颤,从妇人袖中抽出半块温润的玉佩。羊脂白玉上雕刻的莲花栩栩如生,与老宅里找到的木牌残片严丝合缝。
她突然想起三日前在云锦衙府,苏记绸缎庄的掌柜曾戴着同款玉佩,当时对方躬身行礼时,袖口露出的正是玄阴阁冰纹的暗绣。
“这是苏记商行的信物。”云清逸将玉佩贴在烛光下,莲花纹路间隐约可见“锦”字暗刻,“苏家三代与官府联姻,掌管着江南半数漕运......”
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铁链拖拽声,数十个火把的光晕透过窗棂,将斑驳的墙壁映成一片血红色。
“他们追来了!”老丈扒着门缝张望,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至少二十人,全带着火把!”这些追兵大多是一品到三品的小罗罗,在宗师境的墨辰和九品巅峰的云清逸面前,本不足为惧,但对方人多势众,也不容小觑。
墨辰反手将软鞭缠上小臂,从蛛网密布的墙角抄起生锈铁棍,铁锈簌簌落在玄色劲装上:“云先生,带流民走密道。这里我顶着。”墨辰周身散发出宗师境强者的威压,令空气都微微震颤,那些小罗罗还未进入庙内,便已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云清逸却将玉笛横在胸前,灰布外袍下的指尖泛起青白。她运转体内真气,望着庙外跳动的火光,忽然轻笑出声:“墨统领,你当我这数月流民医官白做的?”
粗布短打的袖口随着动作滑落些许,露出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腰间褪色的绑腿布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她转头冲老丈喊道:“李伯!按第三套信号,点燃狼烟!”云清逸九品巅峰的气息迸发而出,笛声未响,便已让靠近庙门的几个小罗罗脚步踉跄。
腐朽的庙门轰然炸裂,疤面汉子踩着碎木跨进,金牙在火光中泛着凶光:“云清逸,束手就擒!承认自己是采花贼,留你全尸!”
回应他的是铁棍破空的锐响——墨辰横扫一棍,宗师初期的强大真气灌注其中,两名护院闷哼着撞碎身后供桌,香灰混着木屑扑簌簌落下。那两名护院不过是三品武者,在墨辰面前,如同孩童般脆弱。
云清逸玉笛轻扬,曲调陡然转急。九品巅峰的内力化作无形音波,如利刃般席卷而出,冲在前列的护院惨叫着捂住耳朵,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
这些一品到三品的小罗罗,在云清逸的音波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就在此时,庙外传来密集的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是援军!”流民们挤在梁柱后欢呼。疤面汉子脸色骤变,还未下令,一支箭矢擦着他鼻尖钉入地面。
烟尘散去,数十骑快马踏碎晨雾,为首的铁匠张成翻身下马,手中长剑映着初升的朝阳:“云先生,苏家勾结守备司,就是想掐断新政的粮道!”
疤面汉子狞笑一声,突然甩出***。浓烟吞没视线的刹那,墨辰只觉劲风扑面,凭借宗师境敏锐的感知,挥棍格挡却扑了个空。待烟尘散尽,地上只剩几滩血迹,和半枚断裂的鎏金腰牌。
他弯腰拾起铜哨,指腹摩挲着边缘的齿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转头望向天边升起的狼烟,云清逸正安抚流民的身影被霞光勾勒出金边,“等女帝的人到了,这出戏该唱下半场了。”
墨辰擦了擦脸上的血污,捡起地上的铜哨:“这次让他们跑了,但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云清逸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将玉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