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了条浴巾,贺羡棠目光落在紧实的肌肉上。跟在健身房里刻意练出来的不一样,底子是年少时被父亲丢在射击场里锤炼出来的,沈澈又一直有运动的习惯,因而线条坚实流畅,却又不显得粗犷。不多不少刚刚好,是贺羡棠最喜欢的类型。她无所顾忌地打量着,手上没了动作,沈澈接过吹风机。
“愣什么?”
他说这话时,带着明知故问的戏谑和一点得意。贺羡棠笃定他是故意穿成这样的,也故意说:“我在想前段时间和叶微去看的那场男装秀,模特身材一个比一个好哎。”
沈澈问:“比我还好?”
贺羡棠说:“当然啦,人家是模特!”
沈澈才不信,那些模特一天只吃一顿饭瘦的像电线杆。“你再说一遍,谁的身材更好?”
贺羡棠紧紧抿着唇才不至于笑出声,十分放肆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沈澈放下吹风机,把她抱上流理台,眉梢轻扬:“嗯?”“你吃醋也不能改变事实………贺羡棠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在他越来越危险的目光中立刻认怂,“你身材好,你身材最好!”大丈夫能屈能伸。
沈澈轻哼一声表示原谅,贺羡棠跳下来,把吹风机又塞进他手里,埋怨:“我头发还没吹呢!″
沈澈握住她发尾,细细地给她吹头发。贺羡棠教过他,吹头发要先这样再那样才能吹捧,沈董现在手艺好的能去当托尼。贺羡棠发丝很柔顺,在手里不留神就溜出去了。吹完,沈澈捧着深深地问了一口,是一股很淡的花香。
“你换洗发水了?”
贺羡棠"嗯"了声,跳到他身上:“好不好闻?”“很好闻。“沈澈托着她,偏过头亲了她一口。贺羡棠其实又有些困了,趴在他肩膀上,眼皮昏沉沉的,嘟囔着问了句:“明天你还要加班吗?”
沈澈这几天很忙,有时连饭也顾不上吃,倒是贺羡棠刚结束一轮巡演,近一个月都没什么事做。
不过沈澈也千方百计地抽时间刷存在感,开会的间隙也要抱着手机找她聊两句,贺羡棠有时和Mia在外面玩,两分钟没回他,他就打电话。他的话题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比如Tina在减脂,给他准备的餐食也都是清一色的减脂餐。
贺羡棠说:“如果你加班的话,我明天熬汤给你送过去。”沈澈愉悦地说:“老公要休假了。”
贺羡棠又不困了,抬起头看他:“真的啊?”“当然了。"沈澈低笑,“不然老公这几天忙什么?”贺羡棠前阵子巡演,全世界各地到处跑,沈澈独守空房,想见她一面都得打飞的,好不容易逮到她休息,自然想把时间都空出来,只好加班加点几天,批手头的工作都先处理完。
贺羡棠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大口:“那咱们出去玩吧?”“想去哪?”
三四月春光无限,当然去江南。
贺羡棠待在国外的时间久,大陆反而不怎么来,这次就他们两个去玩。大陆治安好,不带保镖保姆,轻轻松松的,规划的路线是从南京苏州到杭州再到景德镇。
晏宁就是苏州人,什么好玩什么好吃,给了贺羡棠很多建议。春天江南的气温起伏不定,一会儿热的要穿夏装,一会儿冷的能穿针织衫,尤其下过雨,那真是倒春寒。
南朝四百八十寺,江南一带自古寺庙就多,遇见了,贺羡棠总要进去,就是单纯地拜一拜,也没什么愿望。
她觉得现在很好,不想再要更多。
沈澈虽然不信这些,倒也愿意陪她。刚迈出大雄宝殿的门槛,雨忽然就下起来了,雨丝莲花状的雨链往下淌,在漆黄的缸里荡起一圈圈涟漪。谁也没带伞,只好在檐下躲雨。
江南的寺庙秀气,隐在朦胧烟雨里,更显精致。春季里满目新绿,贺羡棠仰着头看风景。
沈澈牵住她的手问:“刚刚许了什么愿望?”贺羡棠说:“没许愿啊。”
她在里面拜的那么虔诚,边边角角都拜了,双手合十垂下眼睫,那么虔诚,居然没许愿。
沈澈问:“真的没许?”
他疑心她会信什么愿望说出口就不灵了。
“没有。“贺羡棠说,“我只在香港许过一次愿,很多年了。”沈澈刨根问底:“什么愿望,实现了吗?”“说出来就不灵啦!"雨天,寺庙里清净,贺羡棠东张西望半天,见四下无人,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吡着小白牙笑,“不过已经实现了。”雨水声滴滴答答。
沈澈好像猜到了她的愿望。
幽静的佛刹里,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姑娘,穿鹅黄色雨衣,在水坑里蹦。
贺羡棠没事干,视线就随着小女孩走,沈澈搂过她,捂着她微凉的双手,贴在她耳边问:“想要吗?”
贺羡棠语出惊人:“你给我偷一个?”
“……“沈澈的手贴上她小腹,“…你不能生?”贺羡棠揍他:“你才不能生!”
“咱俩就不能都健健康康的吗?”
贺羡棠大笑。
去景德镇待了好多天,贺羡棠一进景德镇,就像进了米仓的老鼠,淘了很多好看的花瓶,还兴致勃勃地带沈澈去diy。她手巧,捏一只细口花瓶,熟练的不像新手,捏完让沈澈上色,淡雅渐变的绿,要一个月才能拿到成品,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