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早,太心急了!”见陆安不解,张啖将文官那边的动作告知,然后道:“我也不知你是何等想法,便擅自做主先稳住他们,你若信我,就告诉我你欲如何行事,这样我才好糊弄刘公。”
陆安一手指天,道:“不可说。”
张啖倒抽一口凉气:“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便随便说点什么,糊弄那边了。”
陆安拱手:“劳烦。”
又道:“此前……
陆安琢磨着该怎么敬称比较合适。州尊是叫不得了,若唤为主簿倒是符合对方如今的官职,却又显得太生疏了些。
轻微地停顿之后,便以大人称之,既是称呼高位者,又是对长辈的敬称。“多谢大人替安隐瞒了。”
张啖听得“大人"二字,脸上笑容更亲近了一些:“你赠我《三字经》,使我能入翰林,我替你隐瞒是应当的。”
陆安自然不会真把这个“应当"当应当,便将人留下来吃了顿饭,有意无意之间就聊了起来,酒足饭饱,感情交流完毕后,张啖该回去复命了。陆安将人送到大门外,就听张啖说:“九思,你莫要嫌我啰嗉。”陆安拱手:“大人请说。”
张啖道:“我知你是个聪明人,也提前站在了那一位那边,但纵是如此,你身在官场就永远无法隔岸观火。如今天下,文武与宦官看似三足鼎立,实则势如水火。你必须得挑一边站,哪怕不站到核心,只是在边缘徘徊,那也得挑边,否则三方一起攻击你,你就做不成事儿了。官家也扛不住三方一起使绊子。而你若不站文官这边,莫非要站武官不成?武官被打压太久了,他们帮不了你。而宦官的队伍…不论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孝名,你都不能站过去,不然天下人是要戳你的脊梁骨的。”
陆安一脸认真地听完,随后朝着张啖深深一拜:“多谢大人教诲,安会好生思量的。”
大
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其实治国也一样。大薪的病灶存在已久,想要治好,只能一点点来,慢慢的来。陆安送别了张啖后,回到自己的书房,将用拼音记录的计划表从桌子底下的暗格中取出来,上面关于“加强军队,建立军校,培养政委”的那一行已被朱砂笔划去,三分之二,留下最后的“培养政委"还等着她行动。不过这就需要好几年的时间去完成了,陆安并不焦急,她再看向下一个小目标:
兑现对皇帝的诺言,从豪强那里收割财产给他造宫殿。备注:给予积极的正面反馈,才会让人一直有动力向着一个目标前进。“宫殿……”
陆安联系了内侍,让人把大薪的舆图搬到他的书房来。舆图到了之后,陆安便看着这份地图,开始思考开刀哪个地方的豪强才比较有性价比。唔……
京东路和京东西路吧,这两个地方不是正闹起义吗?拿了豪强的钱,一半给皇帝造宫殿,一半分发给起义军,平息他们的愤怒,再顺势取消保马法……
可行!
陆安开始伏案,全身心投入到制造更精细的行动计划中。而另一边,张啖也回到了刘仲元府上,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况告刘仲元。“公且安心,九思他明言告知我,他办军校并非是为了站在将门那边,而是要借刀杀人,挑起第五夷和将门的矛盾。”“相公且想,那军校建成,虽说校长与副校长已有人选了,但其他教授的位置尚且空悬,他第五男也有军功,他难道不想分一杯羹?但一个军校,本就僧多粥少,将门想要,武官想要,如今宦官竞也来抢…”张啖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一旦开抢,相互碰撞之下,矛盾变大,彼此间便要不死不休了。”多合理的理由啊!陆家被第五勇弄倒台,陆安身为陆家子弟,他不恨吗?回来的第一件事是向第五夷报仇,这不合乎逻辑吗?绝大多数文官已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但场中还是有人冷哼一声:“是吗?我瞧这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