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哭起来。当家的闯祸是要害死她啊!牛马惯来是珍贵的财产,怎么敢毒害人家的马!这时,躲在外头的农夫眼看着不如他预想的走向,立即奔了过来,扬声说是误会。
“姑娘!我大清早的去河边割草,完全是一片好心!眼拙了没认出毒芹,绝非有意为之!”
他连忙凑近了查看马儿的状态,幸好吃的不多,精神还挺好,但是可能要腹泻了。
“你休想糊弄我!"石秋芹一出手,就把人拎了过去。她身量不矮,而且做惯了力气活,还学过几招拳脚功夫呢,不然敢护送绵苑出远门?
农夫还想狡辩,一看她这力气,顿觉不好惹了,慌忙往地上跪:“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一定把这匹马给照顾好了,包括你们的吃喝,不要半枚铜板!”妇人也在一旁哭:“不能报官哇……
绵苑给看愣了,没想到石秋芹这么厉害,好眼力,而且好魄力!她们当然是没空去报官的,石秋芹又揪着农夫恐吓几句,最后以瑞翻了小板凳收尾。
农夫哪敢生出什么贪婪的心思,直叫姑奶奶,连忙收拾了草料,再去弄解毒的汤水来给马儿灌下。
如此一来,马不舒服,就不能立即启程了。妇人收了眼泪,一再赔不是,转身去干活了。石秋芹道:“他们就是看我们两个女流之辈,觉得好欺负,不大声点都不行!”
绵苑深以为然,点头道:“你说得对。”
人心险恶,她还是见识太少了。
但凡车夫是男子,估计农户就生不出这种歪心思,总该掂量掂量。况且他没料到石秋芹对毒草那么了解。
石秋芹看了看绵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她道:“我不知你为何要离开京城,不过你一个人真的太危险了。”现在是戴着面具才没有人觊觎她的美貌,可是这玲珑身段却遮掩不住。来日到了那什么竹子村,年轻貌美的,要怎么保护自己?绵苑被她一说,跟着犯愁了。
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她认为自己没有更好的去处了。她无法在侯府煎熬着等死。
说不准公主还没杀她,她先怀上孩子了,然后一尸两命什么的。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不怕呢?
而且这种被动的等待,真的很窝囊。
她宁愿死在外边。
绵苑去把那毒芹给捡了起来,道:“之前我有机会看医书,却不认真多学一点,要是我精通毒术,谁敢欺负我,我弄死他。”“你也别怕,世上还是好人多一点。“石秋芹想了想,道:“绝大部分的恶,都是贫穷给逼出来的。”
世道艰难,没有钱,就生出了奸计。
“秋芹姐姐,你真的好聪明,懂得很多道理。"绵苑竖起大拇指。“那是因为我遇到了国师,他身边什么人都有,大家都很努力。“石秋芹笑道:“你若是没地方去,不如与我一起效忠国师!”“我可能不太方便。”
绵苑倒是想寻个好主家,安心待着好好做事。就像老太君那样,若无意外,她可以一直伺候老太君,可惜……她这样安分的婢女,命运却要把她给逼走。“有何不方便?"石秋芹不明白。
忽然,她猜到了一件事,倏然睁大眼睛:“该不会……国师他对你……”“不是不是,你误会了,"绵苑简直要被她的胡乱猜测给吓着,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来自何处?”
石秋芹挠头:“确实不知道。”
绵苑低声道:“我是从长宣侯府出来的,国师在京城就不方便,除非他远走他乡。”
那样就不会遇见顾寒阙了。
石秋芹不懂,侯府怎么了,是结仇了吗?
她也没多问,反正让她护送那就护送,而且接触下来也不觉得绵苑哪里不好。
两人继续待在农户小院,这次两口子都老实了,乖乖给马儿调养肠胃,她们的一日三餐也给包圆了。
不过这户人家实在贫穷,三顿都吃稀饭,没有那么多大米了。咸菜青菜配着来,最后两个咸鸭蛋也被吃了。这村子人少,来了两个姑娘住一天,邻居们就知道了,还凑过来瞧瞧马匹和马车。
农夫要面子,再三央求不要说出他做的事情,不然邻居跟前就挂不住脸了!石秋芹一看他这欺软怕硬的模样就没好气。绵苑是目睹了这一贫如洗,都气不起来了,道:“罢了,耽误一天也不妨事,算了吧。”
一一她很快就后悔了,耽误一天怎么可能不妨事呢!午后,绵苑和石秋芹到村口稍微溜达了一圈,看看春耕的农田,人们劳作的身影。
这时,有几匹骏马奔腾而来,立即吸引了农户们的注意。绵苑也看了过去,为首那个气宇轩昂,眉目如画,即便风尘仆仆,也难掩俊美之姿。
石秋芹都看呆了,连绵苑后退半步都没发现。完了,顾寒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会呢!
绵苑下意识就想转身逃跑,紧接着,才想起她脸上的伪装,这会儿离得远,他不可能认出她,撒腿跑才显得可疑。她要镇定……
果不其然,顾寒阙一行人扫视了村口,径自进村去了。石秋芹拉过绵苑,眼睛都亮了:“你看见了吗,我还未见过那么俊的男子!”
绵苑眉头紧皱,反手拉住她,道:“秋芹姐姐,他就是长宣侯,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