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从森严军旅中历练出来的狠角色。他身上唯一透出一丝让人觉得他有人情味的地方,大概是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一-简朴无华,温和地散着光,就像是在他孤冷世界里唯一还留着温度的角落。
“克洛德公爵!”
人群中传出了一声叫唤。
原本混乱的人群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或者一致向外的目标,短暂地抛弃了彼此的成见和刚才的争吵,重新回归冷静。舒栎原本还想要多看看那个公爵几眼。看一下这人和莱斯利到底有几分像的时候,他就被教堂其他次级负责人遮挡了视线。只听到克洛德公爵低沉的声音传来,“谁能解释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太多可以解释了。
舒栎在内心里面吐槽的时候,也想起了与雨果副主教之间的的对话一-北领地公爵来得那么及时,很难不把这件事和他联系在一起。可是,如果真的全是他的操作,公爵没有必要让圣像出现意外。这就是一种很明显的挑衅教会权威的事情。他刚迎娶了一位圣教堂而来的妻子,现在又当着卡森教区所有的神职人员撕破脸,这一步棋子走得又臭又不明智--没有让自己之前的棋路发挥最大的优势,还让之前的局面死僵了一大半。
这跟走路走着走着,开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舒栎飞快地思考着,周围人声就像是没有停息地燃烧着的火焰,似乎就在等着水冷却似的。
克洛德公爵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话语冠冕堂皇,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保证我的婚礼顺利进行。现在人死了一个又一个,雨果副主教也被伤到了头部,谁负责这个婚礼?谁负责调查这些事情,这到底是人为,还是神意?”有声音也立刻跟着回应:“雨果副主教应该还是能继续主持婚礼。”“那剩下的呢?”
这一声干脆利落地推进事件进程,让舒栎整个都精神了,就像是饭点要到了一样的精神。
舒栎支起耳朵听得认真的同时,他的头却跟着低得更深了。这是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的方法。
这种时候就很像是老师在开始点人发言。谁跟他对视上的话,谁就很可能会成为倒霉的目标。他干脆学鹌鹑一样把自己缩起来就可以。然而,就在这时,西缅神父旁边不认识的神父突然举起手来,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舒栎眼角微动,在保持肩膀不变的情况下,也跟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位自告奋勇的英雄,内心只有四个大字“高山仰止”。其次,舒栎也不得不说,敢在这种真相不明朗的局势里面站出来负责全局的人,要么是对自己的实力自信,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自信了。公爵克洛德缓缓转头,眼神毫无波澜询问:“你是谁?”年轻的神父站得笔直,自我介绍道:“回公爵大人的话,我是来自哈格罗夫牧区的科尼神父。”
克洛德盯着他:“你想要接手这件事?”
两个人年纪相仿,看起来都不超过三十岁,针锋相对的气场让舒栎想要默默地为他们补上一句台词一一「这个世界舞台,终究是留给年轻人的」。这在现实生活中,压根轮不到两个不知道工作才几年的年轻人在这么一群几十年资历的前辈面前如此分庭抗礼。
很小说情节。
舒栎理解并接受,如果可以选择频道的话,他更喜欢看雨果副主教的中老年奋斗剧。
因为剧情和人设真实,还带着一点舒栎这个年龄段所没有的热血。科尼神父自然不可能听到舒栎内心的想法,轻轻点头,神情坚定。克洛德也不继续废话,直接问道:“你需要多久时间来调查案子?我不希望我的婚礼上会出现任何意外。”
“明天午夜前,我会给您一个交代。”
克洛德公爵缓步向前,目光直逼着科尼神父。那眼神冰冷如剑刃,似在无声处,也响动着充斥着杀戮欲望的锋鸣。克洛德公爵语气淡漠,说道:“失败的代价,不需要由我来提醒你。“说完这句话后,他目光也扫过一众神职人员,口吻平淡,“人都死了几个了,也不差再多一两个。”
空气因为这句话像是结霜一般瞬间凝结了。舒栎立刻心中一沉。
有像他这种避事的,不想要掺和其中的,那么也肯定是有想要表现自己的。现在这个时机表现自己,就相当于自己是整个教区的大主教,未来在北领地教会的地位就是节节攀升。
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可是偏偏公爵一发话,主持婚礼的责任就推给了七旬老人,查案子的又推给英勇青年,谁也不冒头,谁也不敢接。
这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无能,而是对于公爵来说,教会是工具,教士是棋子。他从不掩饰自己对教会的蔑视。众人也正因如此,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一步踏错,便是人头不保,身首异处。
公爵过来这里,自然也不是为了听到这些承诺。为了避免科尼跑了,又或者是控制整个卡森教区,他让自己的直属军队包围了整个教堂。可公爵离开后,众人还是站在远处不动弹,似乎仍然抓不住现在该做什么。雨果副主教也不在这里。
好一会儿,基甸执事望向科尼神父说道:“科尼神父,你真的行吗?我刚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所有人也跟着看向出声的科尼神父。
而科尼神父却把目光牢牢地